尚有【【【蝉】】】

注意你的言辞,我会善用拉黑功能,想说难听的,私聊我要支付宝,二百块钱听一句。

杜鲁门主义【现代AU】[12]


明台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

头天他向明楼透露了两个有关明诚的小情报,虽然没能把觊觎已久的那块陀飞轮坑到手,不过倒是有意外的收获——明楼把自己海军俱乐部的会员卡赏给了他。海军俱乐部是会员式的娱乐会所,平时自然难得一进。他得了好处,毫不恋战,见好就收,十分知趣,立刻拉着于曼丽去游了一下午的泳,晚上又在海军俱乐部顶楼的音乐餐厅吃了自助餐,饭后还做了精油推拿。尽兴之后,回家倒头睡到第二天中午,等到阿香做好了午饭,上来催了三次,他才慢慢悠悠的爬起来,觉得昨天的愉快心情还没有散去,骨头缝里都是薰衣草精油的花香,耳边还有于曼丽叮叮的笑声。

而这份愉快一直持续到他坐到餐桌旁,看着阿香打开电视,调出午间新闻的时候。

他一边扒饭一边想,阿香煮饭水又放多了。汤真咸。下午给大姐打电话,叫她买圆桃酥回来。午间新闻里的内容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我国以外,全员水深火热,你看看,巴黎又出事了,这个大个大剧场,怎么就被劫持了?这么大个体育场,怎么就混进恐布分子了?啧啧,资本主义国家,啧啧啧。

然后他突然停住了。

巴黎?法兰西体育场?

他觉得自己自己的头皮好像一下子麻了起来,有一种被揪住头发提起来的窒息感,以至于他连掏出手机的动作都是僵硬的——那该死的锁屏密码,他输了两次都没能输对。

点开熟悉的图标,点进那个用家里的一株白边吊兰做头像的好友的聊天框里,还能看到明诚发的最后一句话:

“不跟你聊了,我要去体育馆了。”

再往上翻,是自己的回复,求你,要吉尼亚克的照片,再往上,直愣愣地撞进眼睛里的,就是他一向不着调,蹬鼻子上脸的东拉西扯。他说:

“阿诚哥,你这样一定会遭报应的。”

他在这一瞬间,宁愿自己没有说过这句话。如果说了,他宁愿这句话不是对明诚说的。如果对明诚说了,而且一定要应的话,他也宁愿,这个报应是应在自己的身上。

他抖着手指点开通讯录,把电话打给明诚,在不稳定的电流里,他只能听见机械的女声叽里呱啦,把同一句话车轱辘一样说了两遍。他听不懂,但是知道那代表着他现在找不到自己的阿诚哥。

他终于不可抑制地惊恐起来。

在家里,明诚一向是懂事的,从不让人担心,出了这种事,怎么会这么疏忽,竟然不往家里报个平安,还关了手机。他印象里明诚一向是随时找随时在的,所以他更不敢想,也想不出,在这个破碎的,嵌着子弹,滴着鲜血的夜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在对一切的一无所知里,他觉得更加的绝望,在绝望里,他想到大哥。

这种时候,他能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大哥。他带着一种积年累月的敬佩和信任,觉得这种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恐怖袭击也好,失联的阿诚哥也好,只要找大哥,都是可以解决的。

但他当然找不到已经坐上飞机,等待起飞的明楼。

第三个电话打到明镜那里,也是一直占线。于是明台不管不顾的又去找明镜的小秘书。小秘书倒是刚结束一个电话,气儿都没喘匀,就又被明台找上来,心里又急又累,说起话来就有一些精简。她告诉明台说,知道巴黎出了事,明董事长已经在找当地的朋友询问,明楼也已经起飞去了巴黎,自己这就联系巴黎大学的教务处,叫他不要着急,等消息。

所以就是这样,在全家人都在各出其力的时候,自己只能等。

明台就是在这一刻,发现自己是真的,真的,非常没用。乌鸦嘴是明台,不懂事是明台,自作聪明是明台,百无一用是明台。

他心里有一万种糟糕的想象在狼突豸奔,最后都支离破碎的铺撒成某种无力的惶然。电视还在播报着相关的信息,他能看到不安的人群在街道上穿梭。记者拉住一个疾步前行的男人,想要进行一个采访,却被法兰西人民少见的直截了当的拒绝了。男人回头说,非常抱歉,但是我要立刻回家去,我的家人在等我。

可是阿诚哥在巴黎没有家呀,他想。在混乱与威胁里,人人都在寻找最让自己安心的地方——有亲人,有炉火,也有安慰和拥抱的家。可是阿诚哥,他现在在哪里呢,横跨过亚欧大陆,三万公尺的漫漫长路,他又该怎么回家呢。直到最后,他什么都没想明白,也什么都没想通,他默默的问,却没有问固定的某个人。他问,三年了,已经三年了,为什么,大哥为什么,还没有把阿诚哥接回家。

他在小的时候,每天和明诚一起放学。那时候明诚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回家。明台,别玩了,回家。明台,天黑了,回家。明台,要下雨了,回家。

然后他没想到,当初最恋家的人,如今走得最远。

明楼和明诚的事情,他是在明诚走后才知道。叫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是,当他拉着阿香蹲在厨房里,看着阿香红着眼圈讲完来龙去脉之后,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震惊,甚至不是质疑,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情绪——大哥和阿诚哥总是在一起的——似乎他们在一起,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甚至他可以说,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看出了那么一点藏不住的端倪。

没有什么事情,在积年累月里可以被真正的隐藏得没有一丝破绽。他们的破绽就在他们同一种淡香型的香水里。在他们有意无意对视时的眼神里。在他们交递东西是交错的指尖里。在他们不需要言语就可以相互默契的行为举止里。 就在他们两个人里。

明台以为聪明如自家大姐,一定是知道的。他还以为坦荡如大哥,一定是被大姐默许过的。

下午的时候,于曼丽打来电话,告诉他自己托了在巴黎上学的同学打听,说体育场伤亡不大,路上也有警察,叫他不要担心。

他追问,伤亡不大是多大?

于曼丽也只能沉默。

晚上八点多,一脸倦意的明镜终于回到家,高跟鞋也不换,就直接戳着意大利来的圆地毯,坐到沙发上。明台说,大姐。话音还没落,明镜就举起一只手制止他,说:

“我都知道了。你别说话,让我静一静。”

明台不说话了,也不走,就坐在沙发对面的脚踏上,和明镜两两对视。

明镜只能叹一口气:“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大哥去巴黎了。”

明镜揉揉眉心说:“是,上午就走了,这会儿还不该到。”

明台问:“他会带阿诚哥回来吗。”

明镜又沉默了,她撑着额头,连发梢都透露着筋疲力尽。她一向挺直的肩膀耷拉下来,弯成一个不堪重负的弧度。

突然地,明台觉得很内疚。

大姐怎么可能不担心,而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再为难她。他知道大姐是像疼这个家里每一个人一样疼明诚的——明诚在二楼的房间,直到现在也是日日有人打扫的。明镜十月份去米兰,带回的三套手工休闲西服里,还有一套就原封不拆的挂在明诚的柜子里。每年春节前的年夜饭,明镜也都是要给明诚打个电话,才能开始动筷子的。

他知道,明镜始终是渴望团圆的。所以他奇怪,为什么三年来,从来没有人提过,接明诚回来的事情。明镜不提,明楼竟然也不提。

他上前去,握住明镜搭在膝盖上的手,明镜反手握住他的。明台想告诉她,他不会不懂事了,也不会再问了。他刚张了嘴,明镜就开口了:

“你也怪我吗。你也怪我把阿诚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明台觉得眼底一热,他似乎是在这一瞬间才终于看清,平日里精神抖擞指点乾坤的明家大姐,到底把多少重担扛在了伶仃的肩头上。

他捏着明镜的手说:

“不会的。怎么会有人怪您呢。大哥不会的,阿诚哥不会的,我也不会的。”

明镜点点头,说:

“你们都长大了,大姐放心了。”停了一下,明镜又说,“阿诚最懂事,又聪明,肯定不会有事。”

晚饭时的两个人都食不知味。饭后他们都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明镜不停的看座钟,明台则守着电话。

直到两个人都觉得神经已经崩到了一个极限,就像是一把在狼烟里铮铮拉满的弓,再不脱手就要被挣断的时候,明台面前的电话才响了一下。

明台立刻把弓起的背直起来,他紧张地看了一眼明镜。而明镜已经站了起来,她把手按在听筒上,等到电话又响了一下,她吸了一口气,才终于把听筒提起来。

明诚在电话里愉快而且生气勃勃地说:

“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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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产出才是正道。

拖更太辛苦,更新之前还要自己捋一遍剧情,读自己的东西羞耻度m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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