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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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主义【谭赵】【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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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子安,哈库,拔段三三,用UNO强行治愈我的拖更懒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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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宗明觉得这件事情大概就算是这么解决了吧。

         他在商界手眼通天,在理不清的人情往来里认识哪家医院的院长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何况是他刻意去结识。在与某院院长喝过一场酒之后,赵启平的委屈被平反得彻彻底底,事故调查书直接贴在医院门口的公告栏上。这样做未免有些过于大张旗鼓,然而谁也没有质疑他赵启平为一个实习生,到底应不应得这种不合制度的青眼相待。

        谭宗明于是一鼓作气,甚至为赵启平要来了年假——正式医生都不敢想的待遇。按他的意思,年关他事情有些多,天南海北的跑是少不了的,但是可以带上赵启平,忙里偷闲来一场多国的旅行。

        他问赵启平,过年什么打算的时候,赵启平正咬着牙在他的身上吞咽攫取,被这么突然一问,倒是失了准头,腿一软就深深的坐了下去,两个人都有些疼,但是湿软吸附的热度简直要逼疯谭宗明,他反手卡住了那把细腰开始动作,失了控一样的掠夺。赵启平抽了一口气,不甘示弱狠狠的吸了一回,嘶哑着说:

        “混蛋,你特么还想着过年?我叫你今天就死在我床上。”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什么都商量不出来了,事实上,谭宗明大概连回上一句狠话的工夫都没有,他恨不得就地就吞吃了赵启平,带着有今夜没明夜的决绝劲头,哪里还管什么今年明年。

         软着腿脚的赵启平冲了个澡,全身冰凉的睡在床的一角。他最近突然爱上了这种蜷缩的睡姿,缩得像个子宫里的婴儿,突兀出好看的脊柱。大概是由于不够舒展的姿势,他半夜睡不安稳,常常一个激灵就转醒,像是做了噩梦,谭宗明觉少睡眠浅,也时时被他的应激动作惊醒。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谭宗明尝试过半夜起床,把他纠缠在一起的手脚铺开,然而每每不等他入睡,赵启平就再一次蜷缩起来。简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除了把人紧紧搂在怀里睡——于是两个人的睡姿愈发的缠绵起来。

         与此同时擦枪走火的意外事件也愈发喜闻乐见的多起来,这个险恶居心谭宗明大概不会说出来。

         他和安迪面对面喝下午茶——他是一贯的意式浓缩咖啡,而安迪只喝水。看着谭宗明牛饮咖啡的豪爽架势,安迪不赞同的说:

         “过多的咖啡因会刺激大脑皮层,你确定你每天晚上都睡得着?”

         “当然,”谭宗明说,“我只需要很少的睡眠。”

         他说完,想起赵启平堪忧的睡眠质量,又说:

          “不过他倒是夜夜睡不好,也没见他喝咖啡,不过半夜老醒。”

          “精神问题?”

         安迪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她回忆了一下她印象里的赵启平——毫无疑问是冷淡了点,也骄傲了点,但是精神头是好的,足够撑着他笔挺的脊背,看起来是十二分的赏心悦目。

         然而精神上的问题,大概很难从外表上就看的出来,安迪最明白这个。她在怀疑里突然觉得自己对小赵医生存在的问题产生了一种使命感,除开她和这位赵医生一见如故颇有共同话题之外,她还有别的立场——其一是由于他是谭宗明根本不设防的枕边人,作为谭宗明的多年好友,她有必要了解这个人的精神状态,在出现异常时防范于未然。其次,对于精神方面的问题,她有更加深刻的了解和认知,大概至少可以介绍整个上海最优秀的心理咨询师。她说:

         “也许他需要做一个心理咨询?”

          谭宗明摆摆手:

          “你觉得他有精神问题?他那个性子,你觉得他会去看心理医生?”

         忌病晦医,听起来似乎更糟糕。安迪坚持说:

        “那就叫他出来和我聊聊,总是可以的吧?”

         电话铃响了,谭宗明抬手接电话,他冲安迪点了点手指,又指指自己的手机,表示你自己看着办,转而热情而空洞的和电话那头的人你来我往的打起太极来。

         安迪自顾自拿起谭宗明的手机,熟稔的去搜一个号码。

          等到下午,谭宗明预料之中的接到赵启平的短信,内容是简单的一句话,不回家吃饭了。不说原因,也不说同行者,一点多余的信息都没有。谭宗明对着手机屏幕了然的笑——这是他熟悉的安迪的效率。

          既然没人等着共进晚餐,谭宗明回家就回得有些晚,司机跟了他五年,品行端庄,做事认真,关键是话少心思细,谭宗明一向欣赏他,晚上就正好给他封了个不小的红包,顺便请他带上家人,由谭宗明做东,一起吃顿饭。

         典型的三口之家,妻子的长相是行走红花丛中的谭宗明记不住的平凡普通,但是温柔文静,大方得体。孩子是个女孩,穿着干净妥帖的衣服,跟谭宗明打招呼的表情十分乖巧,一双大眼珠子滴溜溜的乱瞅,聪明机灵。谭宗明笑得和蔼可亲,他是擅长控制气氛的,于是一餐饭吃的很愉快。他本来不打算喝酒,但是妻子坚持要替要开车不能沾酒的丈夫敬谭宗明一杯,感谢他的多年照拂,谭宗明怕她喝不惯洋酒,于是爽快的开了一瓶茅台,相互敬过之后,又自斟自酌,多喝了两杯,睨着对面的一家三口笑。

         他捏着酒杯想,时隔多年,风云叱咤饮尽天下酒之后,他居然开始羡慕这种其乐融融的天伦之乐,想要喝一碗白粥了。他甚至开始憧憬一个家庭,不用太贪心,只要两个人就行。他孑然一身潜行了太久,突如其来地,他期待着一个能和自己并肩的人

        何况他毫不怀疑地认定,他已经找到了。

        等到回家之后,他掏出钥匙,发现门没有反锁,猜到赵启平已经回来,于是兴致上来,直接摸到卧室去找他。

        赵启平湿着头发斜倚着床头,正就着昏暗的床头灯看一本专业杂志,看到谭宗明一身酒气的进来,首先就皱了眉头:

        “您还记得您的冠心病吗?”

        谭宗明反驳:

        “只是先兆性。”

        赵启平少见的没有再说什么,不置而否的低下头,他兴致不高,不跟谭宗明去争执这种概念性的问题,倒是叫谭宗明觉得有些悻悻。

        他还记得安迪和赵启平大概已经进行完毕的交谈,但是赵启平看起来没有任何详谈的意思,甚至已经合了书准备睡觉。

        他的态度多少让谭宗明有些不快,但是如果好奇具体的内容,除了赵启平,他还有别的渠道。

        安迪的表情非常的唏嘘,她喝着矿泉水作下午茶,说:

        “老谭呐,我才知道你是这么粗心的人。”

        谭宗明皱眉头。

        “你别以为都跟你一样的无动于衷,”安迪转转杯口,“你想想,那可是人的血,还带着热气的,喷了一脸——别说小赵医生,是谁都要做噩梦吧,你就没问过他?”

        谭宗明说:

        “我知道他参与的那台手术失败了——就因为这个?”

        “你觉得不值当?”

        谭宗明挥挥手,说,没那个意思,我知道了。

        安迪来去如风,留谭宗明坐在办公桌后头托着额头愣神。他认识赵启平多久了?横竖不到半年,却让他认定了这位纤长细瘦的医科生是个狠角色,有见识,有能力,心高气傲,游刃有余。他把他看做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却忘了他到底还只是个象牙塔里未长成的小树苗。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是一片茁壮的防风林,但是前提是,假以时日。

        他到底还是需要时间,他只是比其他人成熟得更早,却不代表他已经完全的长大,这是谭宗明的疏忽。

        谭宗明觉得胸口有点闷,他不舒爽,不只是为了自己的疏漏,也是为了赵启平面对自己的缄口不言和面对安迪的和盘托出,所以谁才是他最信任的人,日日相伴赤埕相见的人,难道不如一个只聊过几次天的安迪?想到自己居然不是赵启平倾诉压力的人选,想到每个晚上两个人的沉默相对,他居然凭空生出了一些怨怼。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晚上又是一个逃不开的饭局。时至年关,又到了频繁沟通关系,感谢彼此上一年的合作无间,期待下一年的狼狈为奸的时候,推掉任何一场都是真金白银的损失。谭宗明把自己的科尼塞克妥帖停进私人车库,上楼换衣服,打电话叫司机来接送。他动作很快,等妥帖收拾好自己,司机还没到。他斜靠着床稍作歇息,突然想到晚上大概少不了喝酒,他也许应该先吃点护肝药

        他在之前从来没有吃过这一类的保健品,实际上,他对自己一向大而化之的粗心,直到遇见赵启平之后,他才开始史无前例的关注起自己的健康情况来。赵启平矫健精瘦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昭告着他们的差距,无论是年龄,还是状态,赵启平无疑都有着光明的前景,而他谭宗明,已经有了各种说不清数不尽的小毛病,上次的犯病让他知道,那些传说中的不预期的猝然而去,离他真的没有太遥远。

        想都不能想,如果有一天,他由于自己都不能够控制的因素,不得不离开赵启平。时间仓促到他甚至来不及安排好一切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他在想起赵启平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长久和永恒。他笑自己像个初入爱河的毛头小子,但是却明确的知道,自己不会离开赵启平,而赵启平,也别想轻易就离开他。说是占有欲也好,控制欲也罢,什么黑锅他都背,只一条,这个人,必须是他的。

         他没有由来的自信,相信自己可以留住赵启平,哪怕是不择手段呢,哪怕是卑劣不堪呢。然而猝不及防的,他的身体逼迫着他发现,其实能把他们分开的因素很多,只是生死这一样,就是他最无可奈何的一个。

        他伸手拉床头柜放药的抽屉,伸出手去,看见赵启平的老海鸥放在桌角。

        可能是早上走得急,他又忘了戴。

          他把这块手表握在手里仔细看,还是那么旧,表带的磨损很厉害,表蒙也有细微的划痕,除了沧桑的历史感,大概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在谭宗明看来,着种死气沉沉的腐朽气息非常的不配赵启平。

         他想起自己之前买的那块格拉苏蒂参议院。挑的时候安迪简直要为他的审美而失笑,问他到底知不知道小赵医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带不带得住这种表,顺便推荐了几款其他样式给他看。然而谭宗明一意孤行,就是觉得这块表最合适,无论是玫瑰金的奢华表链还是蓝色的低调指针,都收放自如,藏露有致,像赵启平。

         他从书房的抽屉里拿出白色的皮质盒子,手表取出来,细心的拆掉标签再放回去,连着盒子放在老海鸥先前的位置上,作为一个潦草却甜美的礼物。至于那块老海鸥,毕竟是赵启平贴身戴了许久的,他想留着。

         晚宴是一贯的宾主尽欢,客套絮叨的车轱辘话谭宗明觉得自己大概讲了一个火车皮,他擅长滴水不漏的交涉,也擅长毫无意义的承诺,举了一圈酒杯,他硬是一句话都没被人套走,而且台阶都给的得体合适,即使敷衍带过也能让双方都愉快——他精明得像是一条鱼。

        等到面红耳赤醉意盎然的结束了最后一句寒暄,司机问他,您醉的厉害,小公寓那儿太远了,先送您回别墅歇着吧。

        谭宗明说,不用,去小公寓。

        他迫不及待的想见赵启平。

        门是开着的,玄关有赵启平脱下的鞋子。谭宗明依着门框醉醺醺的喊:

        “怎么不关门啊。”

         没有听到回答,也没有任何动静,安静的叫他有些心慌,随手握了一只高尔夫球杆,他摸到卧室里去,发现赵启平安安静静的坐在床头,床头灯拧得很暗,面前是谭宗明临走时放下的那块参议院,盒盖打开了,表盘微微反着光。

        “别吓人行吗,门都没关,也不说话,怎么回事啊你。”

         赵启平扭过头来,冷漠的看着他。

         由于醉酒的亢奋,谭宗明对空气里一改平时的暗流涌动浑然不觉,伸手去摸赵启平的脸,说:

         “看见啦?我挑的,喜欢吗?”

          赵启平盯着他看,眼神里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他合了眼睛,吸了长长的一口气,脊背都在这口气里微微颤抖,平复了一会儿才面向谭宗明,眼神平静淡漠像是在看屋角的一块黑暗虚空,他哑着声音说:

        “我的手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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