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蝉】】】

注意你的言辞,我会善用拉黑功能,想说难听的,私聊我要支付宝,二百块钱听一句。

形式主义【谭赵】【24】

写的很badbad也请鼓励我,一只考完试忘记所有剧情复健中的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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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平垂着眼睛继续洗着碗,微热的水汽在暖气鞭长莫及的厨房里轻轻升起,凝结在他们的发梢和脸颊上。谭宗明难得的扮演一只肥硕的树袋熊,没羞没臊地缠在赵启平这棵树上,他的下巴贴住赵启平的颈窝,侧着脸去看赵启平,在那两扇棕色的长睫毛底下,发现了一汪无动于衷的潭水。


谭总本能的觉得不太妙。


他把手往上滑了些,手臂贴住赵启平单薄的衣料下的腰线,手掌覆在他的胃上,吃过热汤面后终于回暖的手掌热腾腾的贴在刚才被抬手按压过的位置,让赵启平的手在洗洁精的泡沫里停了一下。


“今天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谭宗明在他的耳边轻声问。


赵启平的胃不好,谭宗明是老早就发现了的。赵启平的饮食规律一向非常放浪不羁,有时候看起资料来,可以躲在书房里一天不吃饭,有时候缓过劲儿来,又要毫无节制的暴饮暴食,大半夜的跑到厨房去开火,把脸埋进盘子里闷头吃掉三人的分量。而由于经常性的熬夜,他也喝泡的很浓的咖啡,以至于谭宗明有时结束了一天的应酬打开房门,黑灯瞎火里只有书房门下一溜溢出的光晕,厨房的水池里,除了杯底留着浓黑残渣的咖啡杯,什么也没多,而冰箱里屯下的一干方便食品,除了瓶装的矿泉水,什么也没少。


谭宗明有一只很有来头的玻璃冰滴式咖啡机,是花了大价钱从芬兰定制的孤品,运回国内的运费也是一笔惊人的开销,被安迪多次指责说是万恶的资本家做派。整只容器都是谭宗明喜欢的奢华闪亮的风格,外加做工精致,样式端庄,价值不菲,格调不凡,一度深得谭宗明之意。某天偷得一日赋闲,谭总捧着一只平板电脑,怨念地目送着赵启平一如既往地把自己关进那杀千刀的书房里,破釜沉舟地决定要把换一所“开门就是床,脱了衣服就上炕”的没有书房的公寓的计划加快地提上日程。而在谭宗明打着“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s QiPing baby a dull boy”的口号,献宝似的给他演示高品质的烘焙咖啡豆磨成的咖啡粉是如何在透明薄韧的高挑复杂玻璃器皿里经历漫长的滴渗变成一杯充满着人文与小资意味的咖啡之后(在这期间小赵医生仰在沙发上补了个觉,根本没睁过眼),赵启平端起那只打西班牙带回来的第一次走马上岗的昂贵咖啡杯,豪迈地抬手一饮而尽,敷衍的奉上对谭总近期的除了赵医生之外的心头挚爱的评价:


“非常好,新鲜人民币的味道,很资本主义,很毒瘤。”


他转头泡了一杯谭总一向嗤之以鼻的雀巢黑咖——三袋的量,转头又关上了门。


那天晚上赵启平是在凌晨才回到床上去的,而百无聊赖的谭宗明这时已经打过了一轮小盹,被他摸黑上床的动静惊醒,于是顺着床垫的凹陷滚过去搂住他的腰,感觉怀里比起之前又空了一圈。


“谢谢赵医生百忙之中还亲自陪我睡觉。”谭宗明带着鼻音去打趣他。他把赵启平有些凉的手指握在掌心里,感觉到一些细微的颤抖,顺着他的指尖一直传递他的手心里,赵启平没有说话。


他神经绷紧了一下,支起身子拍拍背对着他侧卧着的赵启平,问:


“你怎么了?”


赵启平翻了个身,把自己密密实实地埋进了谭宗明的胸膛里,轻轻地摇了摇头。


谭宗明笼着他的后脑勺不敢动,手掌又在赵启平的颈后拍了拍,睡意已经消散了,他的声音也清醒得多,他低着头,口气已经有了些不容置疑的严肃。他说;


“启平,乖,说话,怎么了?”


赵启平又往他的怀里拱了拱,感觉谭宗明伸长了手臂去够床头的手机,担心他深更半夜兴师动众叫了人过来——他真的干得出来,才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臂,把它收进自己的胸前搂住,闷着头说:


“胃。。。”


于是厨房的灯又被打开了,整整一天粒米未进的赵启平捧着一杯热牛奶坐在桌子边等,咬牙切齿的谭总亲自洗手作羹汤,给他煮一锅香菇蛋花粥。


“你是不是傻?那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懂的照顾自己,是不是我不把饭喂到你嘴边,你还能在家活活饿死?”谭宗明往他身上瞥了一眼,看着他眼底下熬夜后的青紫,口气绷起来,终于还是软了下去:


“还说做医生,自己的生活都管理不好,怎么管理病人?”


赵启平喝了半杯热牛奶,回过来劲儿就开始嘴贫,饶有兴致地转着牛奶杯去看杯壁上乳白色的浓稠挂浆,说:


“医者不能自医,谭总听说过没有?”


谭宗明正要把一只勺子放在他的手边,听见了就顺手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把:


“胡扯什么乱七八糟的,净瞎说。”


谭宗明做出来的香菇蛋花粥平心而论算是合格,赵启平喝着喝着就没了声音,一口一口往嘴里塞。谭宗明给自己盛了很小的一碗,陪着他吃了几口,有些感慨的说:


“太久不做饭了,口味都拿不准,手一抖盐就放多了,你觉得呢,咸不咸?”


赵启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埋下头去:


“好吃。”


谭宗明吃完一小碗,抬手又去盛,赵启平这才说:


“你少吃点,这个味道的确有点重,你饮食要注意,尤其是晚上。”


“要不你也别吃了,别勉强,我给你找点别的。”


赵启平又往嘴里送了一勺:


“没事,我想吃这个——我原来上学的时候,放了晚自习回家,我奶奶也给我煮粥加餐,她年纪大了,口味也重,我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他抬头笑了笑,又说,“这一口也有好些年没吃到过了,挺怀念的,谢谢你。”


那是赵启平第一次和谭宗明聊起有关家人的事情,只是寥寥几句,没有什么信息量。谭宗明有心多问一些,提及父母的时候,话头还没打开,就被赵启平一个接一个的哈欠打断了,他歪在沙发上喝一杯热水,亮晶晶的眼睛眯得细细的,既狡猾又天真,像一只骄傲的小狐狸。他说:


“怎么回事,谭总这就开始查户口了,要不要问问老赵家缺不缺儿媳妇儿?”


介于这样的赵启平太过诱人,那天晚上他们胡天混地地来了一场。赵启平一如既往的热情柔软,喘息勾人,以至于谭宗明想问的很多话,都心甘情愿地被晃碎在吱呀的大床上。一觉醒来的时候,赵启平已经又钻进了书房,而有些机遇错过了就是错过,一笔生意是这样,一个顺其自然答疑解惑的机会也是这样。自那之后,他们再也没聊起过这个话题,谭宗明也再没有理由生硬地追问那些他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的答案,到了后来忙起来,渐渐也就忘了。


人都已经在自己的手心里了,那些旁的人和事,在谭宗明的心里几乎是无足轻重。岁月还长,该知道的事情,以后总会知道的,他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现在,赵启平背对着谭宗明,胃上还盖着他的温热手掌,口气却并不友好,不愉快的话题又被提了起来:


“我的手表呢。”


谭宗明把他的手从泡沫里拎出来,举在水底下细细的冲净了,在自己昂贵的限量衬衫上擦干,握着它探进自己的口袋里,握住那只小小的盒子:


“给你带来了,还让人做了清洗和保养——别再生气了,行么。”


他把手表细心的给他戴好,表扣咔哒一声锁死,赵启平侧着头去看手腕上被清洗干净的表,突然说:


“我是我奶奶带大的。”


谭宗明在他的肩上轻轻地“嗯”了一声,口气温柔,像一个体贴专注的好情人,他蛊惑一般的问:


“然后呢?”


“她是评弹艺术家,原来很有名气的。”赵启平轻轻笑了一声,“我还跟她学过几年这个,因为她说我声带音域宽,老天爷赏饭吃。”


“你现在唱歌也很好听。”谭宗明蹭了蹭他的脖颈。


“她和爷爷感情很好,但是爷爷走得早,留下了这块表,她戴了二十多年。后来她...也去世了。”赵启平的声音有些生硬,“这块表就到我手里了。”


“她去世的时候,我站在手术室门口,就发誓要做医生,让自己有能力,去帮更多无助的人。”


“你会是个好医生。”


“我会尽力——只要戴着这块表,我就永远不会忘记我的决心,要做一个好医生。”


赵启平顿了顿,又说:


“很多东西不能用市价衡量——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那一部分宝藏,都是不能用市价衡量的,就像这块表在我心中的价值一样。这种论调对你这种缺什么也不缺钱的人来说,大概有点无奈吧,”他轻轻笑了笑,拍了拍谭宗明扣在他腰间的手,“但这对整个世界来说,都在各种意义上更加的公平,这个准则让世界上所有的人,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能拥有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汲取在漫长人生里走下去的动力。”


“你太富有了,谭宗明,我可能这辈子也不会遇见比你更富有的人了。金钱在你看来已经是最不值得在乎和计量的所有物,而仅仅只是一种衡量成功指数的数据和手段,所以,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交往,只依靠它来进行沟通。”


“你可能不在乎你有多少钱,也不在乎会为我花多少钱,但是事实上,我比你更不在乎这些——因为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缓缓地在谭宗明的怀里转身,面对着谭宗明,手指搭上他的眉弓,湿冷的手从他的眼角划过,拂过他的脸颊,最终捧在他的耳后。他轻轻的说:


“比起这些昂贵的礼物,我更想要你的心。”


谭宗明直视着他的眼睛,把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用力捏了捏,无声地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赵启平在昏暗的光线里无声的笑了笑,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完了,谭总,你这个样子有点儿帅,我好像彻底的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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