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蝉】】】

注意你的言辞,我会善用拉黑功能,想说难听的,私聊我要支付宝,二百块钱听一句。

形式主义【谭赵】【36】

晚上去听演唱会!今天提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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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可能仍然有些失控的大,于是等到赵启平在他不是非常急切却足够炽热的吻里醒来时,右手还被谭宗明握在手心里。谭宗明坦然的和赵启平对视,在那双刚睡醒还没有带上冷漠面具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些他熟悉的柔软的东西,就像是春天里的杨絮,痒痒地拂过他的脸庞。

“醒啦?”谭宗明再次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个有些温热的吻,才放开他的手,“吃饭了吗,我陪你吃一点。”

“不用。”赵启平的眼神还有着迷茫,却下意识的去拒绝谭宗明,“我一会儿去食堂就行,珠珠的点滴打完了,回去按时吃点药,小孩子的烧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用担心。”

“饭点都过了,食堂哪里还有饭。”谭宗明坚持道,“我问了小护士,你昨天就值大夜,这个下午你该休息,我们只吃饭,吃完就送你回家。”

也许是因为谭宗明语气里的不容置疑,也许是因为赵启平真的有些饿,最终他还是换下了白大褂,被谭宗明引着走向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

“谭总的审美真是风格迥异。”赵启平眼睛眨巴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尽可能公允的评价。

“你不是说我适合这种车?你觉得合适就是合适,我试了试,开起来还算不错。”

赵启平斜着眼睛看了看今天穿的格外衣冠楚楚的谭宗明,又看了看拉风的红色法拉利,揉了揉鼻子用来掩饰忍不住泄露的几分笑意,他正了正神色,尽可能做出认真的样子说:

“不错,的确很适合谭总。”

餐厅选了一家淮扬菜,离赵启平的家不远,却是他之前没有见过的,叫做“就山”。谭宗明看起来是常客,穿着水色斜襟盘扣旗袍的服务员直接把他们引进走廊最深处的小包厢,随即又送了一壶普洱茶进来。

谭宗明把菜单递到赵启平手边,非常绅士的邀请他点餐,赵启平伸出手去,端起的却是描边的小茶盅:

“谭总看着来吧,我没什么想吃的。”

谭宗明并不挫败,很自然地把菜单转回自己的面前,拿起铅笔勾画,而一边的珠珠拽了拽赵启平的手指,小声的跟他请求:

“讲个……故事,想听。”

赵启平扭头去看谭宗明,而谭宗明也恰巧在看他,目光相对,谭宗明对着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副邀请一般期待的表情,赵启平于是对着他挑了挑眉毛,转身面对着珠珠说:

“那叔叔给你讲一个,大白熊的故事好不好?”

珠珠点了点头,把他的手指攥得更紧。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从前在北极,有个老奶奶,她有一只宠物熊,非常的大,也非常的喜欢老奶奶,是老奶奶的好朋友。有一天,白熊老啦,他要死了,老奶奶并没有很伤心,因为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就请人把白熊的毛皮剥下来,做成了客厅里的一块地毯,这样,白熊就可以继续陪着她了。”

“有一天啊,她不小心,把巫师留在她的家里的药粉,当成是除虱粉,撒在了白熊的地毯上。你猜怎么样?那块地毯复活了,那是巫师用来复活死去的人的魔药。”

珠珠眼睛一亮。

“这块地毯就依然觉得自己是一头活着的熊,不肯老老实实地被铺在地上,总是想要跟着老奶奶到各种地方去,这让老奶奶非常的困扰,因为他已经不是一头白熊,而是一块地毯了呀。”

“老奶奶发现啊,已经死去的东西,实在没有必要执着的让它复活了,不然只会让大家都觉得非常的不舒服,这是一件十分没有必要的事情。”

赵启平故意地停顿了一下,看着珠珠笑,他知道有人在听。珠珠听的十分投入,赶紧晃着赵启平的手指说,然后呢?

“然后白熊和老奶奶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在一边旁听的谭宗明终于地打断了赵启平,插嘴说,“启平,你看看点的这些菜合不合胃口?”

故事没有讲完,但是赵启平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他非常满足地瞟了一眼菜单,非常客气的对谭宗明说:

“可以,我不挑。看来谭总和我听过的不是同一个故事。”

“可是故事的最后,总是要有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的,不是吗。”谭宗明看着他的眼睛,笑的非常温和,“不说这个了,先喝点茶水。”

这顿饭吃得非常的安静,但是算是两个人再次相遇以来少有的和谐,谭宗明甚至给赵启平夹了块藕饼,虽然只是小心地放进了他面前的盘子里。赵启平看着藕饼笑了笑,夹进碗里咬了一口,礼尚往来地为谭宗明夹了块青椒,珠珠安静举着勺子喝着蛋羹,专注的盯着浅黄色的食物,丝毫没有在意在座的两个成年人幼稚的行径。

饭后谭宗明叫了司机来,说要把珠珠送到孔小龙的妈妈那里去,孔小龙的父亲偏瘫了许多年,老太太伺候完老的,又急着赶来照顾小的。而他信守承诺,要送赵启平回家。

“谢谢谭总今天做东。”赵启平坐进车里,礼貌地向谭宗明道谢。

“饭菜怎么样?”谭宗明笑着问他。

“不错,很正宗,很清淡。”

“清淡点好,你不是说我要忌烟忌酒忌油腻忌辛辣?除了某味辛辣我大概这辈子都忌不掉,其他的都慢慢的戒掉了。”

“谭总很自律。”

“那也要分场合,比如有时候,我就是死皮赖脸不懂气氛的想要登门入室喝杯茶——这是你之前答应过我的。”

“谭总不如回刚才的餐厅去,那儿的普洱是极品,别的地方恐怕再难喝到更好的茶了。”

“一般般吧。”谭宗明谦虚地颔首,“来自云南的大叶茶树,制成的茶饼都是最好的,我找了很久才找到。”

“哦?”赵启平偏着头去看他,“看来‘就山’也是谭总的产业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名字取得怎么样?”

赵启平摇了摇头,勾着嘴角低下头去,不再说话,谭宗明跟着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

“我也不是特别讲究,什么茶都能喝。”

“我不喝茶。”

“那就请我喝杯咖啡?”

“做学生的时候喝够了,很多年不喝咖啡了。”

“咖啡的确不健康,热茶是最好的,不过白开水也不错,平淡之中更有回味。”

赵启平在他的身边轻轻笑了笑,他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和匆匆的行人,摇着头说:

“谭总,这可真不巧,净水机坏了,白开水可能也只是奢望了。”

“那就上楼给你修净水机。”谭宗明势在必得步步为营,“净水机坏了要修,别耽误你喝水。”

赵启平噗嗤笑出声来,揶揄着说:

“差点忘了,您是靠小家电起家的。”

谭宗明也笑,把当初那句话还给他:

“术业有专攻嘛。”

这天直到最后,谭宗明也没能喝到热水——赵启平潦草地拧了一瓶矿泉水给他,并且在他的协助下,更换了净水机老化的滤网。谭宗明说到做到,喝完了一瓶水便起身告辞,十足的绅士风范,赵启平送他到门口,告别转身的瞬间,他听到谭宗明低声的呢喃,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启平,我们要怎么办?”

而赵启平能做到的,仅仅是在他的面前坚定的关上了防盗门。

你该怎么办呢,我又该怎么办,三年间我们都没能想出的答案,你让我怎么在一瞬间里回答你。

赵启平回到客厅,几乎是恶狠狠地把谭宗明喝空的矿泉水瓶甩进了垃圾桶,他再清楚不过,自己面对着谭宗明的时候,内心是有多动摇。动摇让他觉得莫名的愤怒,一半因为谭宗明,一半因为自己。

爱过的人该怎么从骨髓里剔除,曾经的痛又该怎么样铭记和遗忘,赵启平在无力的挣扎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又在迷茫的困惑里一次一次的与答案擦肩而过。哪有什么答案呢,赵启平在点起的香烟的雾气里笑着甩了甩脑袋,不是一切问题都会有答案,就像并非每一个故事的主角,都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这个夜里他再次失眠,等到睡意终于怜悯一般的降临,黑暗无望的梦境又追着他的脚跟纷至沓来,以至于第二天他来到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幸好骨科今天不忙,他可以安心地迟到。他在电梯里和轮转到急救科室的师兄打完招呼,就听到偌大的电梯里,师兄很随意的问他:

“哎,赵啊,你是不是认识昇煊的老总来着?”

“见过罢了,问这个干嘛。”赵启平皱着眉头去看电梯里贴的一块小广告,夜里的烦躁又涌上了心头,说不清的情绪让他疲惫又抗拒。

“就见过啊,我还以为你们挺熟的呢。”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要说这有钱人,跟普通人一样,该得病得病,该急救急救,生生死死的,谁有钱也不能说了算不是,你看昇煊的老总,够牛了吧,不也照样一大早送进急救室,生生抢救了一个多小时,估计这会儿还没抢回来呢。你说那么拼干嘛,六点多就在公司办公,有命挣钱没命花嘛。不过还是比咱们强,我这大夜都连着熬了两个了,心肌炎都要熬出来了,咱们啊,也没命挣大钱,也没命花,做这个医生不知道图个啥。哎启平,你搁这儿下电梯干嘛,你办公室不是八楼吗?”

谭宗明感觉自己睡了非常疲惫的一觉,醒来的时候满嘴都是血腥气,嘴唇的内侧有点疼,可能是什么时候被咬着了。他缓缓睁开眼睛,睁了一半,被一只微凉的手捂住了眼睛:

“眼睛别睁那么快,太亮了。”

然后身边有人站了起来,贴心地拉上了窗帘,然而医院里的窗帘质量实在说不上是很好,遮光度自然也很差,光线依然让谭宗明有些睁不开眼。视线的缺失带来的是听觉和嗅觉的极度敏感,他隐约闻到熟悉的淡淡香气,有个带着奇怪的震颤的声音在耳边问他:

“怎么样,胳膊还麻不麻?”

下一秒谭宗明反应过来,那是赵启平的声音,于是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浅褐色的瞳仁。赵启平俯着身子,脸和他靠得很紧,有些紧张似的盯着他,看到他直愣愣的眼神,赵启平有些着急,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又问:

“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有点渴——这是在医院吗?”

赵启平倏地站了起来,很快就端着一杯水回来了,谭宗明渴得厉害,有些急切的伸出麻木的手臂去接,赵启平却沉了脸色,把水杯啪地掷在了一臂之遥的床头柜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谭总可真喜欢进医院啊,来的比我都勤,以后是不是要劳驾您帮我签到打卡啊?”

“自个儿有病自个儿不清楚啊,你能熬夜吗,跟着人家年轻人一样宵衣旰食闻鸡起舞的,你有那个资本吗,等着领因公殉职的表彰?”

赵启平气的似乎要发抖,这样的他是谭宗明极少见到的,赵启平一向不爱外露情绪,再气愤的事情,能笑着解决就不会拉脸子,于是气急败坏的赵医生倒是极其罕见,谭宗明半天没敢接茬,直到他发现,赵启平似乎背对着他,悄悄地红了眼角。

“启平。”他轻声呼唤他,毫不意外的收到了赵启平从眼角飞过来的一枚怒视,他依然背对着谭宗明,一向挺直的脊背却有些萧索的微微佝偻,一瞬间让谭宗明又心疼起来——和早上猝然失去知觉的那次不同,这次的痛觉只会让他更加的清醒。

不等他再喊第二次,赵启平就径直的往病房的门外走,然而最终他只走出了两步,很快又转身回来,往谭宗明的胸前扔了一团红彤彤的线绳:

“这个给你,带着吧。”

“什么东西?”谭宗明费劲地抬起手拿起举在眼前,那是一根红线编成的手链,中间固定了一颗木雕的珠子,看得出来,是手工制品。

“你管他是什么东西呢,带身上就是了。”赵启平眼角还微微的红着,声音也前所未有的生硬着。

“这是根手链吧?可惜我还打着点滴,没法戴。”

这是多么明显的诡计,而敏锐的赵启平却浑然不知,看着谭宗明沉默了几秒钟,赵启平终于又坐在了谭宗明的床前,几乎是粗鲁地夺过了手链,他沙哑着嗓子说:

“手伸出来——”

谭宗明很少参加户外活动,皮肤算得上是白皙,鲜红的绳链挂在手脖子上,居然并不违和。谭宗明拗着手腕仔细地观察,对赵启平说:

“佛珠?我记得你以前不信这个,在资本主义呆了这么些年,怎么还迷信起来了。”

赵启平皱着鼻子哼了一声,闷着声音说:

“信则有,不信则无,信不信还不是随你,你戴着就是了,袖口一遮,看不到的。”

“所以如果我坚信自己能活到一百二十岁,就不会半道咽气是吗?”谭宗明开玩笑似的看着赵启平。

“别胡说。”赵启平用了些力气去拍谭宗明的手臂,自己却忍不住弯了弯眼睛,露出别致的笑纹来,看起来像只狡黠的花狸猫,“我会算命,我算出来了,你不仅长命百岁,财源广进,还家和万事兴,你可要好好保养身体,别砸了我神算子的招牌。”

“那你呢。”谭宗明被他逗笑,咳嗽了几声后哑着嗓子反问,“算过你能活多少岁没有?”

赵启平瞪了他一眼,终于大发慈悲地把水杯递进了谭宗明的手里:

“易者不卜不懂啊,你就别瞎操心了,有这功夫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谭宗明老神在在地笑,说:

”那我来给你算,我也灵得很——要我说,你的命很好,不仅能逢凶化吉,寿比南山,还会得到很多很多的爱。”

“哦,很多很多爱?”赵启平抬起头打量着谭宗明,仿佛真的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很多很多是多少?”

“那要看我总共有多少——我有多少,就给你多少。”谭宗明还有些鬼门关里转过了一圈的疲惫,眼圈整个儿泛着病态的青紫,嘴唇还红裂着的口子,却执著地注视着赵启平明亮但是略微有些躲闪的眼睛,带着温和地笑意,轻而且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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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我还是不想接受谭总这样的人居然自觉自愿自发的去开一辆红色法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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