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蝉】】】

注意你的言辞,我会善用拉黑功能,想说难听的,私聊我要支付宝,二百块钱听一句。

形式主义【谭赵】【04】

肉渣warning,肉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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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的确确是,从来没有说过分手。

原来是要明明白白说出来的。赵启平在突然的恍惚里想,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还当不起一句正儿八经的分手。

他让自己尽量不露出太嘲讽的表情,类似于谭宗明最不喜欢的那种,他想拿谭宗明当一位路人,一个过客,那么就需要在面对他时兼具貌合神离的礼仪和态度明确的疏离。他挑起眉毛,表现出对这种谈话的兴趣缺缺来。

但谭宗明显然不会这么容易偃旗息鼓——他一向太自信,自信自己的魅力,自信自己的实力,生意场上的阿谀奉承和欢场上的飞雀流莺,纵容他在某种程度上有一种几乎蛮横的强势。

“没那么简单的,赵启平。”谭宗明看着他的眼睛,把几个字说得又轻又稳。

把车门甩上的一瞬间,赵启平想,钱真好,真的,能买到这样的车门边框自带减震的好车,叫人摔门都摔不出气势来,还能叫有些人觉得,可以用手里的金砖砌出一座围墙,把什么人禁锢在里边。

谭宗明对他说,看,看这座围墙,这是我为你筑的。喜欢么?你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你为什么总是仰头看那块天?

于是谭宗明又把那块天空遮住了。谭宗明说,我要你只看着我。

连天空都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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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遇在同样的一个初秋。

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本来应该和每一天都一样的平淡无奇。谭宗明谈完一笔出口,照例呼朋引伴去喝几杯,要么醉成死狗,要么带回一位佳人共度良宵。赵启平洗干净手上解剖时留下的福尔马林味儿,脱下宽大的实验白大褂,带着他的吉他去酒吧驻唱。

这天他不是主唱,屈着膝盖架着吉他,他给握着话筒的女孩子伴奏。女孩子是他医大的学妹,他们在学生会见过,聚餐的时候就坐对面儿,对对方都还有印象。两个人无巧不成书的在同一家酒吧里做兼职,名头不好听,要瞒着同学还要瞒着学校,于是惺惺相惜成了朋友。女孩子的歌唱的安静舒缓,赵启平的手指熟稔的拨弦。指法了然于心,他就还有余力去打量台下的人,目光一个一个的扫过去,没什么内容,也没什么实质,他的眼神从台下轻飘飘的扫过去。

台下就坐着谭宗明。

赵启平在明,头顶的聚光灯撒泼下来,把他的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两片深邃的阴翳,显得眼神缥缈辽远。一切优点在灯光下都被放大,他披着用整个夜的霓虹的华彩织就的战袍,诱人到图穷匕见的地步。谭宗明在暗,目光肆无忌惮的在赵启平的眉骨,鼻梁,唇峰,下巴上逡巡,如同一只迅捷的猎豹,打量被他盯上就注定逃不掉的猎物,他在此刻不惜潜行,只要结果是得手。

赵启平天生就安静,神情专注低头扫弦的时候,眉眼干净而且玄秘,好像至清的水下茂盛的水草,阳光照不进去,那里面有另一片世界。他随着调子点头打拍子,就有额发扫过眉梢。他的衣服保守齐整,衬衫扣子都要扣到最上边一颗,喉结隐隐约约的在衣领里起伏,像是住了一只婉转可爱的百灵鸟。

要让这只鸟,站在自己的枝头。谭宗明在一瞬间这么想。

酒吧的领班是他的朋友,被他挥挥手叫过来,很自然地坐在谭宗明身边儿,和他分享一瓶酒。

“这酒忒没劲,老谭,这可不是你的菜啊。”领班喝了一口皱皱眉头。

“今晚打算上战场,真喝醉了还怎么玩儿。”谭宗明漫不经心的给自己添一块冰,眼睛却往台上看着。

“呦,看上哪个了?”领班顺着他的目光往台上瞄,“那姑娘啊?你挺会挑,人家打工的学生,不做那个的。”

谭宗明笑了一笑,摇摇头,“不是。”他抬起下巴往旁边戳了戳,“喏,那边儿的。”

等到领班看清楚是谁,头摇得更厉害,“你还不如看上那姑娘了呢,”他说,“人家正儿八经医大的学生,跟你玩儿这个?”

“医大怎么了,”谭宗明收回视线,抬手碰碰领班的杯子,“上赶着找我的,哪儿的没有。”

然后他用皮鞋尖儿去踢领班腿骨,说:“去,按老规矩说。”

作为狩猎者的谭宗明,像一个真正的猛兽,谋定而后动,有十足的耐心,他甚至在想,如果今天自己被拒绝,那么他回去就要把这个人查得底儿掉,总有一天要把他纳入手中。他想得那么长远,兴致那么的盎然,几乎是摩拳擦掌的做好了艰苦卓绝长期斗争的准备——毕竟愈难得的珍馐愈宝贵,而他喜欢挑战。所以当领班告诉他,如果他愿意等,他的猎物会在十一点半,出现在停车场时,他反而有那么一点的,不知所措了。

羊羔突然的撞到了自己的嘴里,叫虎视眈眈的猎豹阵脚混乱,倒不晓得从哪里下嘴了。

谭宗明坐在车里,他首先想到的是并不太乐观的事情——他不得不多想,作为一个有钱人,以及半个公众人物,太容易得来的东西总让他心生忌惮,他习惯于用自己的双手去抓取什么,而不是守株待兔。

但是万一呢。他想,万一真的只是一夜呢。

他是不想,不会,也不愿意错过的。

他兀自还在想着,就听见有人轻轻敲了敲车窗。

几乎是在看到窗外的那张脸的瞬间,谭宗明内心的疑虑就已经冰消瓦解——他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当然和素未谋面的自己共度彼此心知肚明的一夜差不多算是一件。

他像是一个真正的绅士,立刻从自己的座位上出来,他站在赵启平面前,脸上的笑容足够迷人也足够伪善,他接过赵启平的吉他包,为他打开车门,请他上车。

当两边的车门都关上后,车厢立刻被一片沼泽般的静谧充斥,谭宗明伸手去调收音机:“想听点儿什么歌?”

他扭头去看身边坐着的青年。收音机在他的面前,谭宗明去摁按钮的时候就不可避免的靠近了他,鼻尖被青年干净的味道充盈。他闻起来像是下过雨湿润的草地,或者是空旷的被阳光填满的房间,隐约还掺杂一些消毒水的味道。哦,是了,他是医大的学生来着。

“什么都别放了,酒吧听了一晚上,头疼。”

声音清越而且透彻,让谭宗明想起碰撞着的玻璃试管,或者是是吉他的E弦拨动时铮铮的空弦音。

什么都不听,倒是勇敢的紧。

谭宗明开车也不愿意听歌,他不是爱走神的人,不需要听歌去集中注意力。他也没有几张车载唱片,如果赵启平真的提出什么要求,他八成也是拿不出的,可能还要用手机连上车里的蓝牙音响现下里去找。他本来想着,放点声音出来,不管是什么,缓和一下气氛,至少如果没有话说,空气不会太凝滞,环境也不会太尴尬。他贴心的想让他嘴边的猎物别太紧张——他是不愿意吓到他的。

但是猎物说,不用。

谭宗明踩下油门笑。

谭宗明的德系车密闭性非常好,车窗外车水马龙,车窗里他却能听到青年平缓悠长的呼吸声。奇了怪了,他自己这个时候,反倒有些羞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可不像谭宗明。

他清一清嗓子,问他:“孔小龙说你是医大的学生?”

身边的人一愣,接话倒是还算顺畅,他说:“谁?”

他立刻就想到老孔估计没透露过这个被自己深恶痛绝了半辈子的名字,改口说:“你们领班。”

然后他就听到青年愉快的笑声,好像真的被逗乐了一样,笑的很坦荡,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气勃勃。

于是谭宗明也笑:“看来他没说过。那你们平时叫他什么?”

他感觉身边的人岔了气儿一样窒了一下,然后笑得更开心。

“我们叫他杰瑞。”赵启平很快的捂了一下嘴稍微克制自己的笑意,“谭总知道那个吗,汤姆和杰瑞。”

“唔,”谭宗明回想了一下,感觉是听说过,但是记不太清,不过他不耻下问,他说:“有印象,是什么来着?”

“猫和老鼠。杰瑞是那只老鼠。”

这下子连谭宗明也要笑了,孔小龙,杰瑞,老鼠。他想起老孔因为喝了太多酒而早早隆起的肚腩,虎背熊腰一个山东壮汉,觉得这个事儿他可以笑一年。

笑完他想,妙,真妙,捡到宝了。

于是他带着还没消散的笑意说,医大学生还喜欢看动画片儿啊,你大几了?

对方老实的回答他说,大五了。

“大五?那就是,该毕业了?”谭宗明道。

“没呢,七年的本硕连读,还有两年半。”

“那你成绩很不错,算是个学霸吧?”

“差不多。”对方回答的轻描淡写,不刻意谦虚,也没有什么炫耀的意思,听起来像是对自己客观的评估。

谭宗明差不多明白身边这个医大的优等生为什么要沦落到酒吧卖唱了。医科生学费本来就贵出一截,日常需要的书籍资料又格外的多,比起别的专业,多出的三年就是三年的负担,放到哪个寒门学子头上,都是几近实质化的重量。

他几乎是有些不能抑制的心疼的,空出一只手,去捉放在青年膝盖上的那双。

还有些抗拒地,这双手几不可察的蜷缩了一下,但是终究没有被躲开。

于是谭宗明变本加厉的,拉过其中一只,按在自己的腿上。他像打着拍子一样,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敲点骨络分明的手背。谭宗明意味明确的暗示他,不管此刻他们有多么的友好亲切,话题多么的愉快投机,在这个夜晚,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的,等到车停下来,房门打开又合上,那时无论他是害怕,还是推拒,都是来不及的。他要他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省的双方最后都要难看。

聪明的医科生自然懂,他翻过手来,在有着森森利齿的狩猎者手心,轻轻的挠了一下。

车停在谭宗明市郊的小公寓的时候,谭宗明想,他在这个夜里不知道会因为超速被开几张罚单,至少他踩下刹车的时候,能感到性能优越的德系车的刹片和刹碟都发出绝望的吱呀声。

他拉过赵启平,给他一个各种程度上浅尝辄止的吻——把发着烫的手从赵启平的脖颈和后背放下来的时候,他用尽了这个晚上最后的自制力,没有放下车的靠背,当即就来上那么一次。

是珍馐,就不应该太过狼吞虎咽,那样的暴殄天物,对对人对己都是某种意义上的亵渎。

两个人的脚步都踉跄而且仓促,谭宗明差不多在电梯上就把赵启平的手腕捏出鲜红的手印来。等到终于把赵启平按在门背后,他急切地用一个抽空所有的吻作为开场白。他的大手按在赵启平细而且韧,覆着薄薄肌肉的腰上,那里有一个浅浅的小窝儿,可以让他合契的把手指扣进去,把人锁得更紧。

“捉住你了。”他咬着赵启平的舌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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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我念三遍:平会玩,平会玩,平会玩

这篇本来就是为了给平平扬眉吐气写的,看到我的tag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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