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蝉】】】

注意你的言辞,我会善用拉黑功能,想说难听的,私聊我要支付宝,二百块钱听一句。

【密码战au】【楼诚】一道光

最喜欢的一碗冷饭,搬运过来,一起填。

历死早,没逻辑,没常识,没硬货,吐槽我就受着,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一个真诚的围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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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感觉到一双微凉的手,按在了他使用过度以至于开始发烫的眼睛上:

“大哥再熬下去,眼睛可要坏掉了。”

明楼放下手里的钢笔,抬手敷上轻轻搭在自己眼睛上的指尖上,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笑着说:

“那你念给我听,我最喜欢听你念俄文。阿诚。”

这是1936年的秋天,前线的战火,已经在由点及面的延烧起来,街角的面包店悄然地排起了长队,据说整个英国的典当行,已经收满了各类黄金和宝石镶嵌的家传宝贝,边界线上每天都有人在试图逃离战火——意义不大,因为即将到来的战争无情而且残酷,不会放过任何一片净土。

总有一些人会注意到赫里切利庄园——曾经的赫里切利家族的祖宅,现如今被改造成赫里切利桥牌俱乐部,橡木质的俱乐部牌子华贵大气地立在门口,黑色的锃亮轿车每天络绎不绝地进进出出,似乎一切与战争息息相关的萧条与颓败,都被那扇高大的玫瑰雕纹的高大铁门阻挡在外。

门外战火硝烟,门内歌舞升平。

然而这门外平头百姓终究只能武断猜测内里想象中传闻里的夜夜笙歌,因为他们之中,从来没有人真正进入过这间所谓的桥牌俱乐部,试图一探究竟的人,总会被穿着军装佩着枪的看门人冷酷驱逐,也从来没有人真正知道,到底怎样才能成功的敲开那扇威武气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门。

当然不会有人知道。因为他们从来都不可能是赫里切利庄园的一份子,就像赫里切利庄园,从来都不是桥牌俱乐部一样。每一个路过赫里切利庄园的人也许都不会想到,在来势汹汹又旷日持久的第二次世界大战里,这座庄园用白石灰抹过的高墙内,到底掌握着多少关于这场罪恶战争最核心的秘密。

这里不仅仅是一座庄园,在政府高层的会议中,他们更愿意称这里为X电台(station X),因为这里发生的一切,在过去的过去,在将来的将来,都只能是未知数X,这里只有现在,而在现在,他是英国的密码破译核心机构,所有被截获的轴心国密码电文,都将被第一时间抄送这里,通过庄园内六十多位业内优秀的数学家的大量测算和测算,进行最精密的破译解读,捕获蛛丝马迹的敌方作战部署,掌握每一条运送军用物资航线。这里是同盟国的耳朵,眼睛,必须倾听每一点声音,看透每一个伪装。

而现在,赫里切利庄园没有聋,却瞎了。

在经历了将近八个小时的电台静默之后,所有人的惊恐终于落到了实处——电报依然不间歇地在每一片焦土上空穿梭,而赫里切利庄园,却再也解读不出其中即使最无关紧要的一句——轴心国更换了他们沿用了三年的飓风密码,这条仅剩废肢残骸的大鱼,终于寿终正寝,无声无息地沉入了这条最黑暗的河流。

这是每一个破译工作者的噩梦,预示着需要推倒重来的一切,不可预知的结局,和暗无天日,没有尽头的永暗。整个庄园里的密码破译相关人员——67名尖端数学家,以及将近三十位辅助测算工作者,都被第一时间集中到了曾经用作弹子房的会议室里,这场会议几乎称得上是通宵达旦,但散会后,每个人脸上除了会议前的迷茫,只增加了一丝绝望的兴奋,问题并没有得到任何解决。压力和期待使赫里切里最核心的六十七个人,瞬间从幽暗书房里的台灯下,被置于整个庄园的复杂目光中。

他们只是数学家,却可以在一念之间扭转世界的战况。

使用数学家进行密码破译工作,是赫里切利庄园自创建起就沿用下来的惯例,但是即使是最好的数学家,也没有信心去计算,破译一部军用密码,到底需要多长时间。

他们已经得到了安插在德国柏林的同事传来的加密消息,这个消息令人不安。解读出的文件上说,德国最新启用的一部密码,克策密码,是由苏联的叛逃数学家,波勒娃·思肯编制,她在苏联学习过苏式密码,成就很高,后来又曾在德国密码学家布鲁金斯的门下学习,熟练掌握两种密码的她多年前就震惊过破译界。她的密码糅合了苏式密码和西方密码的特征,这是世界上都绝无仅有的加密方式,从来没有人知道,到底该怎么破译一部层峦叠嶂,你中有我的密码——他们本来是分属不同的加密形式,是平行铁轨上,两列擦肩而过却不应该有交集的火车。

赫里切里庄园沉默了,恐慌和挑战交织纵横,密密匝匝笼罩了这片不大的土地。

明诚随手抄起了桌上的一份稿纸,扫了两眼,说:

“大哥的计算能力可不如从前了,进度比我还慢。”

明楼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

“三重转机码子加密,你确定你能比我快?”

“那我倒想试试。”明诚拿手去试探茶杯的温度,“这种加密方式最有意思。”

“胡闹,这是密码,又不是玩具。”

明诚不认同地撇撇嘴:

“的确不是玩具,但你不能否认,它是建立在数学程式和程序上的游戏——虽然筹码有些太重了。”

明楼按住眉心叹息:

“何止是太重了。”

密码是最精密的数学游戏,是智慧和创造力的较量,是创造与破坏,是重建与摧毁,是通过不同初级加密方式的加减乘除组合排列,中大值数字的集合和堆砌,而形成的由数字拼凑出的语系,每一部密码,都可以视作一道或者几道超难数学题,而不同流派的密码,就像是背道而驰的河流。

他们分属完全不同的宇宙,有不同的法则和世界观,是非常宏大的数据集合。不同的岔路口,都会引导出十的几百次方,几千次方,甚至几万次方的错误答案。但同样,它们又是细枝末节的体现,编写者的性别,成长环境,甚至兴趣爱好,都可能是破译一部密码的牛毛——而所有的破译工作者的工作,就是捉住这根牛毛,通过推演,测算,再加上犹如渺远星辰一般飘忽的宝贵运气,从而得到整头牛。

破译需要演算,但演算只是工具,他们需要的是对每一部初级密码,每一部中级密码的了解和认知,更需要看不见摸不着的运气,而波勒娃思肯的出现,似乎是在告诉赫里切利,幸运女神已经放弃了他们。

庄园里的大部分数学家,都是学习西方密码学出身,而明诚和契科拉夫·斯科金,保罗·克里斯托弗,是为数不多的的三名接触过苏式密码学的破译员,整个赫里斯利有67名数学家,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数学界独当一面的精英,但是在克策密码面上,一切都归于零。密码破译从来不是人海战术,他们单一的破译模式,没有办法解读思肯不分套路遍地陷阱的恶毒头脑。

由克里斯·瑞文将军任组长,明楼任副组长的破译小组,已经不眠不休地追寻着一条线索推演了30个小时,他们得出的数据非常的庞大,20人组成的演算小组也已经同时跟进计算了30个小时,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只有等待,根据演算量,他们最快会在二十天内,得出思路是否正确的判断。

如果思路正确,他们就能找到那条依然隐藏着无数种可能的岔路口,这并不代表着成功——事实上,这离成功还有非常远的距离,这说明他们爬上了一座高山,而目标的巅峰,仍在遥不可及的远方——他们只是得到了一个方向去眺望。但是如果思路不正确,那么他们将近一个月的努力,都会是一败涂地的无用功——而在这一个月期间,也许同盟国已经损失了一条太平洋上的舰队,疯狂的轴心国,又把战争的硝烟向着无辜的土地和人民推进了几分。

每个破译员都已经接近疯狂——即使他们本来就已经是玩弄数字的疯子,把仅有的理智交给了上帝。演算室已经安排了三班倒的值班表,明亮的白炽灯通宵达旦的亮着,后花园里总有清不干净的卷烟头。厨师开始抱怨午饭总是要剩——为了防止饭后血糖上升而导致的昏昏欲睡,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破译员放弃了午饭。

然而密码破译不是破釜沉舟,也不是玉石俱焚,它理所当然的需要实力,但是它更多的居然是要靠一闪而过的灵感,要靠幸运的垂青,要靠命运的怜悯。它起源于数学,却凌驾于数学,玩弄着数学,不同于数学的稳扎稳打,它更倾向于某种捉摸不定,某种玄之又玄。它需要严谨,又需要严谨之外的天马行空,它需要汗水,又需要百分之一的汗水外百分之九十九的灵感。它苛刻,又狡猾。它黑暗,又逼仄。它让每一个试图破译它的人,画地为牢,自设囹圄,变成各种意义上的疯子。

克里斯将军说,数学家,在赫里斯利庄园,就像是墨水,是消耗品,他们不断的磨损,总能留下痕迹。

明诚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自己的任务也非常繁重,克密的苏式性质使他和另外两名破译员必须24小时待命。他临走的时候喝了一口明楼的不知道兑了多少泡的茶水,撇了撇嘴,默默的去换了杯新的,连同一封没有署名的牛皮信封,放在了他的桌上。

明楼百忙之中挑了挑眉毛:

“够快的啊。”

“密思泉涌。”明诚毫不谦虚,“上个月的那封,您解出来了吗。”

“还真没有,”明楼冲着他笑笑,“最近没有时间搞这个,你看,只是一个克密,已经够让我焦头烂额一阵子了。”

明诚弯下腰,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吹了一口气,带着浅浅的笑意说:

“送你一点微不足道的幸运,希望你能被它的母亲早日垂青。”

明楼眼疾手快地在他抽身离开前扣住他的后脑勺,在他淡粉色的唇上迅速的吮了一口,用舌尖舔舐过湿润的唇缝,在失控之前鸣鼓收兵,让这个吻结束在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浅尝辄止上:

“太小气了,阿诚。”他用自己的嘴唇摩挲明诚的,声音有着熬夜过度的沙哑和低沉,在明诚听起来,简直性感得不像话,“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幸运,统统在你的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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