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蝉】】】

注意你的言辞,我会善用拉黑功能,想说难听的,私聊我要支付宝,二百块钱听一句。

杜鲁门主义【现代AU】[07]

【感天动地的二更,请允许我擦擦眼泪】

明台在微信上突然传了一张照片给明诚。

明诚刚洗完盘子,就听见放在旁边橱子上的手机嗡嗡震了两声,凑头过去,看见是联系人是明台,屏幕上的提示显示是发了一张图片。明诚料定他也绝对没有什么大事儿,纯粹是来撩闲,坚持把剩下的两只盘子洗完,才抖抖手去查看手机。

点开一看,是一家装修得晶莹剔透的铺子,明诚有一点近视,把图片放大,才看到是一家苹果专卖店。

明诚字打的飞快:怎么,小少爷想换个6?

然后对话框上方立刻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来。明诚笑,心想明台还是这样,手机不离手,用什么软件找他都秒回,也不知道大姐拿着鸡毛掸子抽不抽他。

不知道有没有挨抽的明家小少爷说,嘤,阿诚哥,我跟你说的那家栗子酥的铺子,不干了辣!

明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先回:好好说话!然后又问,哪家栗子酥?

明台说,就是我上次给你发的那张照片的那家呀,开在西城门儿边儿上的!

明诚这才想起来,是了,明台好多天前的确是发过这么一张图片的,掰开一半儿的栗子饼,馅儿油光光的,配的文字是“阿诚哥!看!还是热的!”明诚当时根本就没理,这人太讨厌。

于是明诚慢条斯理的回复,啊,真可怜。卢浮宫门口有家手工巧克力,特别好吃,可惜人家没关门儿,开了百十年了,我没事还可以溜达着过去吃。

他果不其然收到几把滴着血的刀子的图片。

明诚这天心情非常好,被明台惹得呵呵的笑,就愿意多逗逗他,乘胜追击的把两张足球票拍给他看:

“德国队对法国队,今晚!就在法兰西体育场。”

明台又发了几个哭着的小人的表情,说,阿诚哥,你这样一定会遭报应的。

明诚挑挑眉毛,不去在意他不着四六的话。在明家,明台也就敢跟自己磨磨嘴皮子了,由着他去,翻不出浪来。

明诚逗他:你求我,我就给你拍一张吉尼亚克远照。

明台回一个丑的要命的表情包给他:远照啊,你就不能去后台把他截下来,给我拍个近照要个签名吗。

明诚动动手指:不要拉倒。

明台说:别!嘤,求你。

明诚大获全胜,就特别愉悦,看看手机时间也不早了,他乘地铁去法兰西体育馆,路上还要耽搁时间,就说,不跟你聊了,我要去体育馆了。刚发送出去,约好的同学老王就在门口敲门儿了。

那天的比赛当然是非常精彩的,明诚对足球只是个业余爱好者级别的半瓶子醋,两个队都不是本命,今天纯粹是慕名而来看个热闹。但是赛事非常的紧张,球员也非常的敬业投入,跟着吼了几嗓子之后,他也被带着激动起来,好像场上真的有他支持的哪个队一样。

大概九点半的时候,他嗓子已经吼得有点疼,稍微歇一歇,刚喝了一口手里被没收走了瓶盖的矿泉水,突然就感觉脚下震动了一下。

他有些狐疑的左右看看,四周似乎没有太多人觉得不安,场馆里太热闹了,呼喊口哨和尖叫汇成一片海浪,由不得谁不入戏。他和身边那个同样面露疑虑的红褐色头发的男人目光对在一起,于是男人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他回敬一个,觉得自己可能是多疑了。他把目光投会场上去,球员们依然奋力的奔跑着。

他捏了捏水瓶,让自己不要多想,酣战难得。

等到上半场的补时赛里,吉鲁进了本场的第一个球,法国队1:0领先德国后,明诚忍不住也欢呼了一声,他兴奋起来,跟老王击了一掌,心里头的一些疑惑都散到爪哇去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明诚和老王一起去厕所,老王是法兰西队的忠实拥蹙,这个时候自然兴奋的不行,罗里吧嗦说个没完。明诚突然想起来什么,打断他问:

“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地板在震?”

老王意犹未尽,撇他一眼说:“啊?没有啊,怎么了。”

明诚摇摇头,把擦完手的纸巾团一团塞到兜里去:“没什么,我刚才还以为地震了。”

于是老王夸张的拍拍他的肩膀说:“不是吧明诚,你够能杞人忧天的,法国哪有地震带呀,台风都没有,真正的风调雨顺,人间乐土,安心吧你。”

明诚想想的确是,也不再多想,跟老王一起回到内场时,下半场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下半场吉尼亚克头球得分,这个球角度太妙,全场一片叫好声。这个时候明诚才想起来明台还要吉尼亚克的远照,赶紧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体育场信号太差,根本发不出去,他又把手机揣回兜里。

等到比赛结束,结果是3:1法国胜。老王人生得意,自然嘚瑟的不行,好像那三个球都是他踢进去的一样。他东北腔都彪出来,一直夸法国队好家伙,真能耐,把每个球员的表现都拉出来点评一遍,不听都不行,把明诚烦的差点把他就地按着揍。

这时候,很突然地,大屏幕突然滚出字幕来,说巴黎出了一些问题,要求观众从西南北三个门出场,不要拥挤,不要慌张。

明诚这才知道,的确不是地震,但是真的出事了。

他掏出手机,刷了一下在法国的朋友圈,而老王动作比他更快,捏着手机一脸的“开玩笑吧”的表情对他说:

“好像是恐怖【xi】击。”

明诚从来没想过还能碰见这种事,在和平年代里,在歌舞升平下,于是整个人的反应都慢了几秒钟,被挤挤挨挨的人群推着往门口走。混乱里他和老王被人群冲开,他扭头看了一眼,根本没找着老王人,心一横,决定先出了场馆,在门口等老王。

等到他终于出了体育场的时候,已经有实弹的警察牵着警犬站在门口维持秩序,他脚步一停,就有警察催他不要逗留,尽快回家。他想着在外头的确不安全,又听到有人在身边说,有袭击者曾试图进入体育场,未遂后在体育场外把自己炸成了碎片。他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真的,但是心里一凉,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眷恋竟然强大到叫他眼睛发酸,两腿发软。他归心似箭,想赶紧回到安全的地方去,哪怕只是他的小公寓。

他对危险有动物性的敏感,这时候突然觉得心慌起来,赶紧掏手机联系老王,几个兜都摸了一遍后,他简直要蹦出一句国骂来。

手机不见了。

明诚不知道是有人顺手牵羊,还是自己没揣好,但是这种时候他显然没有时间去担心手机,找不到老王他心里有点发紧,在走或者留里犹豫了半天,终于看到老王从安检口奔出来,虽然一脸冷汗,但是毫发无损。

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们一样幸运——这个兵荒马乱的夜注定要揉碎在爆炸和枪声里,斑驳在泪水和嘶吼里,凝固在鲜血和祈祷里。

他和老王一路心无旁骛的往公寓赶,碰到很多跟他们一样忙乱的人,都是一脸的慌乱。直到上了14号线,坐在不算舒适的座位上,他们才在僵硬里找回一点知觉。

坐在他们身边的两个女孩,抱在一起互相安慰,一边安慰一边嚎哭,显然是吓得够呛。她们手里还捏着体育场里发放的小摇旗,像是抓住一根稻草一样不肯放手。

老王缓过来劲儿,就又活泛起来,拿胳膊撞撞明诚:“咱俩这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吧,我这心还扑通扑通的跳着呢,要不您行行好,也抱抱我吧,我可害怕了,胆儿都少了半个。”

明诚疲惫的摆摆手,叫他麻溜儿滚蛋,自己想静静。老王倒也识相,没剌着脸追问静静是谁,白着个脸,估计吓破了胆儿这句话真不是虚的。

第一次面对炸弹和枪,第一次看到鲜血和牺牲,第一次知道生命脆弱死亡不远,恐惧是最真实的反应。

等到下了地铁到了家,老王怎么也不肯回到半个街区外自己的公寓去,死皮赖脸的表示哪怕睡地板也不要自己独眠,看在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的份上,求明诚收留心口还在傻狍子乱撞的自己。明诚一边震惊于这个东北大汉什么时候都能耍起贫嘴来的乐观,一边震惊于他虎背熊腰下少女般的小心脏。他看起来是一万分的执着,恨不得今晚要在明诚的地板上支起野营帐篷。明诚拗不过他,也没精力去拗,由着他的劲儿去折腾。他随便找了瓶口感差到咋舌平日里用来做菜的玉米威士忌,一人一杯又烫又辣的囫囵喝完,很有风度地把床让给脸皮极厚的客人,抱着被子去沙发上睡。

也许是恐惧和紧张消耗了他太多体力,也有可能是玉米威士忌的粗暴慰藉,他几乎在沾着枕头的瞬间就被动的陷入到极深沉的梦境里去。奇怪的是经过这动荡的一夜,他并没有梦到鲜血或者火光,也没有梦见永无的夜和刺骨的黑暗,却梦见刚刚进到明家去的自己,半夜因为噩梦哭醒在明楼怀里的自己。

明楼捋着他的后脑勺,把他扣在自己的怀里,他冰冷的脚贴在明楼的大腿上,手里还环着明楼的腰,掌心里是他熨帖的皮肤。

明楼声音沉沉地安慰他:“阿诚,别哭,不要怕。”

他于是就像是一个还没出生的婴儿,在明楼怀里,在他觉得最安全的地方,在温暖的抚慰里,紧紧地蜷缩起来。

他在睡梦里应着:“嗯。”

——————————

【希望恐怖和伤害远离世界上的每一个生灵。】
【纪录是为了铭刻】
【部分信息参考自知乎张佳玮答案:我在巴黎恐怖【西】击现场】

评论(58)

热度(514)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