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蝉】】】

注意你的言辞,我会善用拉黑功能,想说难听的,私聊我要支付宝,二百块钱听一句。

形式主义【谭赵】【33】

拒绝是意料之中的,赵启平颇留情面的停顿已经超出谭宗明的预料——他本来以为自己根本进不了这间休息室,更不用说还能和赵启平说上这么几句话。然而事物总有他的两面性,就像可口的芝士蛋糕会发胖,浓郁的蟹黄导致动脉硬化,谭宗明只恐怕赵启平的平和态度是对过往的淡化清零——毕竟有时候恨意不能彻底割裂两个人的关系,遗忘却可以。

要进攻,也要收敛。要前进,更要懂后退。谭总到底不是正值青春期毫无技巧只凭一腔热忱追逐小爱人的初中生,有些事情需要循序渐进,太贸然的悬扑只会吓坏猎物,最简单不过的进退法则,就像猎豹扑食前,总要安静潜伏匍匐前进。

“所以你现在追到哪一步了?”安迪在环境优雅人迹稀少的高档住宅小区的绿化灌木丛之中慢跑后,气息有些起伏,她坐在原木的长椅上小口喝水,见缝插针的关心谭宗明的进度。

“韬光养晦期。”谭宗明恬不知耻的自我评价。

“那就是没进展呗?”安迪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否则呢,你觉得我应该买了一万只玫瑰摆到六院的楼下去,轰轰烈烈搞个大新闻吗。”

安迪果然笑了,似乎还呛了一口水:

“说实话,我觉得赵医生不是那种华而不实的人,一万只玫瑰鲜花饼大概更容易让他动容,强烈建议你试试。”

谭宗明敷衍的哼哼笑了两声,又翻了两页文件。于是听到了纸页翻动的声音的安迪大惊小怪的在电话那头睁大了眼睛:

“不是吧老谭,你在办公?这可才凌晨六点钟。”

“原来你在打电话给我之前,还知道现在才凌晨六点钟的?”

安迪在那头又笑了:

“我只是觉得你偶尔也需要早起,只是没想到你快我一步。有什么重要文件,值得你通宵达旦去处理?”

“今天份额的工作而已,你以为资本家每天都像二世祖在忙着花钱,不用像他们爹妈一样宵衣旰食的挣钱吗。”

“说的好说的对,早个十来年你这么说特别符合你的人设,现在呢,我可不相信你会这么勤政,只能怀疑你有阴谋。”

“阴谋?”谭宗明反问她,“我追回我的人,也叫阴谋吗?”

的确不叫阴谋,至少在下班后站在公交站台等车的小赵医生看到停在自己面前仄仄发亮逼人眼眶的亮黑色阿斯顿马丁的时候,在刚连轴转了一个大夜班和一个白班的疲惫和麻木里,他想到的第一个词,反而是“套路”。

不分场合肆无忌惮的展示斑斓的尾羽,靠绚丽而危险的警示划割地盘表明归属,的确是谭宗明一贯的套路,而对爱车如命的谭宗明来说,一辆阿斯顿马丁恐怕还是最和缓的方式,赵启平猜想,如果方案一效果寥寥,也许方案二会是一架拉着绣有他赵启平名字的横幅直降六院的直升机吧——他个老混蛋可能真的做得出来。

一部分是出于对直升机的恐惧,另一部分大概是出于阿斯顿马丁自带的007情结对每个年轻热血过的老男孩儿的诱惑力,赵启平认命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在谭宗明势在必得的微笑里竖起来一根中指,沉默地系上了安全带。

谭宗明打定主意要献宝,于是话题自然而然地从奢侈的座驾上展开,他微微扭着头问赵启平,是否喜欢这辆夺目的豪车。

“好车,这应该是每个少年在迷恋007的年纪都曾经憧憬过的。”赵启平平静的点评道,“然而我以为谭总这样的高调派,会更热衷于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更炫酷。”

谭宗明挑挑眉毛,刻意的忽视赵启平语气中昭然若揭的讽刺,前车之鉴让他不敢说出馈赠豪车的承诺,只能尝试着绕路,无师自通的运用出租车司机的常见手段来让相伴的车程无限的拉长。谭总费尽心机,坐在副驾驶上的赵启平却浑然不觉他的险恶用心,在报出住址后,他就明显是强打精神在享受阿斯顿马丁里的兜风,赖于谭宗明超常发挥的车技和车辆自身的优越性能,他最终还是败给身体的需求,打着细鼾,在平稳的车厢里睡着了。

赵启平报出的地址实在是离医院不远,谭宗明恋恋不舍地在路上空绕了一个个小时,让小赵医生在不算安稳的睡梦里被动地模仿大禹来了个三过家门而不入,又如愿以偿的被下班高峰的车流愉快地堵了一个小时,才终于让爱车停在有些破旧的住宅楼楼下。小区还是三年前赵启平住过的那个,谭宗明不会忘记在这里吃过的一碗阳春面,有过的一个拥抱,几枚轻吻——他当然怀念这些,然而三年后赵启平对他的抗拒几乎是时时刻刻地挂在脸上随时随地的发作,下一次登门入室还不知是猴年马月。谭宗明坐在车里,看着赵启平的侧脸,心情复杂酸涩。现如今他是赵启平的阶下囚,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渴求着赵启平签发的减刑令,连大模大样注视赵启平的人身权利都被剥夺,黑暗里凝视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凿壁偷光,连捕捉到睫毛的一次微颤都无端悸动如得恩赏。

有多久没有见过睡着的赵启平了呢,谭宗明在奇异的平静里想。曾几何时赵启平每夜在他的臂弯里安睡,乖巧不设防犹如奶猫,什么时候又变成这样了呢,他在自己的身边疲惫的睡着,手指还不安地在胸前攥紧,似乎在梦里也是被人纠缠不得脱身的苦恼模样。

他犯下大错却束手无策,他亲手打破某种信任摧毁某种关系,就像是把绘着青花的梅瓶随手摔碎一样的轻而易举,而现如今他绞尽脑汁弥补一颗心上的裂痕,却远比修复一件粉碎的瓷器还要艰难卓绝。

赵启平迷迷糊糊地在一段睡眠后惊醒,眼珠迷茫地转了半天,才在谭宗明紧追不放不知收敛的目光里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有些困惑地说:

“谭总?你在这里做什么?”

面对睡蒙了的赵启平谭宗明无可奈何,只能坚持厚脸皮原则没话找话:

“看你睡着了就没忍心叫你,今天累坏了吧,你刚才睡得可香了,不止打呼,还流口水。”

赵启平还迷糊着,褐色的眼珠懵懵懂懂像头小鹿一样盯着谭宗明的脸发愣,过了半晌才认清自己所处的环境,张嘴迷茫地啊了一声,赶紧背了身子去擦嘴。谭宗明在他背后坏心眼闷闷的憋笑,最后还是贴心地递了车里的湿巾给他:

“都做了副主任的人了,偶像包袱还是那么重。”

赵启平甩了甩脑袋,人清醒过来,脸上就马不停蹄地挂了疏离,头也不抬地死命擦脸:

“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

被毫不留情归为“外人”的谭宗明愣了一下,刚飞扬起一点来的心倏忽又沉下去了一点——追回赵启平大约就是二万五千里长征,而自己也许才刚喝完壮行酒,走出开头的二百米,于是开这种程度的玩笑在赵启平眼中大概已经算是逾距。谭宗明久经商场,心理素质算是上佳,喜怒不显于色本来应该是职业素养,然而面对赵启平的决绝淡漠,谭总还是忍不住觉得丧气,然而丧气也是他谭宗明自作自受,他实在是一点儿脾气都没资格有,只能不再说话,气氛凝重的沉默,直到赵启平再次开口:

“不好意思,今天耽误你时间了。”

谭宗明忙摆摆手,说:

“正好想了点事儿,不耽误。”

三年过去赵启平显然不是马齿徒增,至少在面对谭宗明的时候他段位颇高即使小睡初醒也神思敏捷,精明得可以,谭宗明丢下的话头赵启平根本不接茬,似乎完全不关心他到底想了什么,只是不着痕迹地在真皮的宽大座椅上继续舒展了腰背,牵动酸痛的肌肉,低声嗯了一声。

两个人相对无言枯坐了半分钟,身处百万豪车里也是一种奢侈的煎熬,等到赵启平终于觉得无趣至极,拉了拉门把手要下车时,才发现门打不开,他扭头眼睛亮堂堂的看谭宗明,傲慢地用尖下巴去指门栓,谭宗明苦笑一声,把中央锁打开,下车绕行到副驾驶一侧,极具绅士风度地拉开车门,还咬着牙贴心的奉上一句晚安。

赵启平总归不是无理倨傲的人,下了车礼貌的向谭宗明道谢:

“多谢谭总,本来应该请您上楼喝杯茶坐一坐,只是房子昨天才从租户手里收回来,还没收拾好,实在是不方便招待客人,您路上慢走小心看路。”

客套的话里有几分真心谭宗明当然听得出,然而得寸进尺一向是谭宗明的常性,厚颜无耻也是他的法宝。他伸出手指往楼上数,数到四楼,对着左侧没亮灯的窗户轻轻一点,笑着问赵启平:

“我记性不还错吧,这里我熟门熟路,下次来喝茶,也不怕找错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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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一直以来用一本我没买到的原耽番外以更新一章拍一章的比例诱惑我更文的小读者,在我更新了上一篇文之后,没有给我拍我应得的那一章原耽番外!很好,这让我有了一些存稿!现在你欠我两章番外要拍!再不拍我就要吞存稿了!

ps:然而你们真的应该给她发红包,没有她诱惑着我也许到现在形式主义才更到28节。对我来说她是周扒皮,对你们来说她是有效催更的主力啊主力。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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