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蝉】】】

注意你的言辞,我会善用拉黑功能,想说难听的,私聊我要支付宝,二百块钱听一句。

【原时间线】【楼诚】无题

又名double kill???

周末摸鱼希望监督我学习的纪检委@真橙之心 不要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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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是在夜深了的时候醒来的,耳边有沉重而缓慢的嘶声,像是一台在西伯利亚的寒风里苟延残喘的发动机。这声音把他带回了很久之前的伏龙芝,在被突如其来的大雪封路的冬天里,他和一起执行运输物资任务的苏联战士一起,在四处漏风的军用卡车里逐渐失去温度和意识,朦胧里他想起明家总是烧的滚烫的热水汀,和夜里被压在被窝里的汤婆子。空气里似乎有着熟悉的被褥被微微烫热的干燥温暖的气息,像是回到了远隔千里的家里,深吸一口气,鼻腔里还会有院里的桂花树的馨香。

他这么做了,于是发现这原来是自己破碎的呼吸。他挣扎着呼出一口绞着冰渣的浊气,下一秒就差点被接踵而至从胸膛蔓延到天灵盖的疼痛给呛过去。痛是身体的自救机能,提醒他还活着,于是各部分挛缩的感官终于不情不愿的各就各位,在他残破的身体上陆续作用起来。

最先恢复的是嗅觉,空气并不是冰冷的,当他们通过痉挛过的气管的时候,甚至像是一股沸腾的岩浆,火辣辣地烫进肺腔。他终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随即作用起来的触觉才姗姗来迟,他试图蜷一蜷手指,才感觉到有人紧紧攥着他的手。

“醒了吗。”有人轻轻捏了捏他冰凉的手指。

他说不出话来,嗓子里似乎被人塞了一把碾碎的贝壳,只能费劲地勾了勾手指,眼皮颤抖了几次,还是睁不开。

“别动,没事了。”明楼附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

明诚受了蛊惑,动了动嘴唇,在黑暗里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没好到哪里去,疼痛还是不依不饶地在每一寸骨骼上叫嚣,有一把铁锤正当当当地敲着他的后脑勺,他呻吟了一声,立刻有人把温热的手覆在了额头上。

“大哥?”他抖着眼睫试探道,声音里带着血气,轻飘飘的散在凝滞的空气里,几乎听不到,就消失不见了。

耳边明楼低沉缓慢地应了一声。

他没事。

明家大小姐去世以后,明楼越发有恃无恐,附逆为奸,与汪伪政府同流合污,打压上海市场,抬高粮食价格,暗杀抗日志士,查抄大小红色印厂,罪行罄竹难书,人人得以诛之,于是在三天前月黑风高的夜晚,埋伏在明楼必经之路的一伙有志青年带了两把手枪袭击了明楼座驾。因为经验不足,慌乱中他们只伤了明楼的司机,就被赶来的黑皮打乱了计划,只能射爆了汽车的油箱,乘混乱之际紧急撤离。所幸这位司机虽然身上佩有枪支,但是枪法似乎十分生疏,几发子弹都打偏了方向,参加行动的年轻人们才有幸毫发无伤地逃出包围。

没有比这更加鼓舞人心的了。

明楼在床边守了三天,在明诚苏醒后终于熬不过,攥着一根细长的手指睡了过去,来给明诚打消炎针的苏医生站在门口犹豫不定,不敢打扰。明诚右胸口中了一枪,极其凶险,差点伤了肺,把明楼推下车后,又被油箱爆炸时的威力掀在墙上,身体各处都有或轻或重的挫伤,三天来换纱布和上敷料都由明楼亲力亲为,十分的上心。苏医生是看着明楼明诚长大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心里已经通透如明镜,也不去抢,只是看着明楼那双一向稳重的大手微微颤抖,总是让人有些心惊。

待到真正的醒过来,已经是第四天的破晓时分,苏医生赶到时,明楼正通红着眼睛,用滚湿了的纱布给明诚润嘴。那双嘴唇干裂苍白,在完全失去血色的枯槁里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然而他到底年轻,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终究还是会好起来的——毕竟明家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与世长辞的明家大姐,远走他乡的明家小弟,现如今,这曾经煊赫的明家也只剩下如此两个人了。

“袭击者抓住了吗。”明诚轻轻地问。

“都跑了。你刻意手下留情,他们倒也机灵。”

“勇气可嘉,可惜头脑简单。”

“跟明台那小子一样。”

“好啦。”明诚艰难地笑出声来,“你就是看不惯他,明台可比这帮草台班子强多了,他要是出手,我可不会只中这么一枪。”

明楼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捧在嘴边吻了一记:

“两枪。”

明诚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一些的疑惑。被温柔吻过的手指被明楼攥着向下滑落,经过布满了胡茬的下巴,不断跳动着大动脉的脖颈,一直划到宽阔的胸口上,隔着一层薄的布料,心跳在明诚的指下稳健地跳动:

“还有一枪,打在这里。”

明诚眨巴眨巴眼,声音有些艰涩:

“大哥……”

戏要演下去,血要流下去,前路漫漫,黑暗的涌流中只有两盏相互呼应的灯塔彼此协行,从他们在一豆烛火中庄严立誓时起,便不问前程,不问来路,不问何人能够感念他们的奉献,何人可以理解他们的牺牲,只在冰雪筑成的路上孑孓独行,在彼此心照不宣的陪伴中汲取如星如豆的光。夜黑了又白,天雨了又晴,更好的明天,更光明的未来,都在他们为之奋斗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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