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蝉】】】

注意你的言辞,我会善用拉黑功能,想说难听的,私聊我要支付宝,二百块钱听一句。

杜鲁门主义【现代AU】[10]

老王想,自己一向警惕,这回怎么就随随便便把人放进来了呢。来的人说他是明诚的大哥,自己怎么就信了呢。

 

 

在老王看来,这个人和明诚长得并不十分像。甚至准确的说,这个人眉目深刻,棱角威严,和明诚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共通的相貌方面的家族遗传特征。但是当看到不速之客站在玄关里,几乎是宾至如归一般从容地脱掉自己的大衣,抖一抖之后自然而然地挂到明诚的衣帽架上去的时候,他突然就相信了,相信他的确是明诚的家人。

 

 

怎么才算是一家人?喝一样的水,吃一样的饭,面相上再不同,骨子里的气度不会变。那份明诚也有的气定神闲与进退有度,那种在任何场合都能控制住氛围的胸有成竹与安之若素,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确有着难以忽视的一脉相承,如出一辙的意味。

 

 

他把人让进客厅里,说,明诚在呢,就是发烧了,可能还在睡着,没听见你敲门儿。 

 

 

然后明楼就皱起眉头来,问:“发烧了?”

 

 

这一句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因为裹成一团的人就缩在沙发里,明楼一抬眼,就看到了。

 

 

于是刚才还慢条斯理的人疾走了几步,半跪在沙发前,去撩起明诚的刘海儿,把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试热。

 

 

额头上有些夸张的温度让明楼罕有的措手不及。来的时候,坐在飞机上,在十数个小时漫长而枯燥的飞行里,他是想过的,想过明诚会生气,会闹别扭,会委屈得憋红眼睛——但他又不从来学不会把这些说出来,只会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人看,一幅又气,又不敢气,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气的纠结样子。或者就装成一脸自顾自的坚强吧,像他一直以来感觉到受伤后最常做出的伪装一样,礼貌客气的叫自己大哥,把气氛搞得不尴不尬,好像真正的兄贤弟恭。 

 

 

 

明诚的这些小情绪,小把戏,明楼是从小看到大,猜得到,也应付得来的。只是他没想到,十个半小时马不停蹄的奔波,三万公尺万里迢迢的赶赴,做好了十足的心里建设,准备好了满腹该有的不该有的解释后,见到的却是这么迷迷糊糊的病着,只盖着一条薄被,有点瑟缩地蜷在沙发里,用两只胳膊圈着自己的明诚。

 

 

 

这个动作明楼是认识的。那是小小的阿诚,害怕,惊慌,恐惧,或者寂寞时候,下意识会做出来的动作。

 

 

 

是一个拥抱自己的姿势。

 

 

 

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怕黑,又不敢讲,明家姐弟以为他已经十岁,该过了怕黑的年纪了,也忘记在他房间里装一盏小夜灯。直到某个响着隐隐春雷的晚上,明楼看书到半夜,突发奇想要去给他掖掖被角。进了他的房间却没在床上看到人,四处一找才发现,小动物正缩成一团蹲在墙角打着哆嗦,两只细溜溜的手臂环住自己薄成秋天里一片枯叶似的肩背,像是要给自己一个拥抱,一点温度,几分安慰。

 

 

他的阿诚,在异国的孑孓独行里,又重新拾起了自己最想让他遗忘,又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成功的让他真正的遗忘的,无助,孤独,恐惧。

 

 

也许他会把自己掩饰得很好——在不动声色这个方面,他一向做得都很好,好到连明镜都头疼,无数次让明楼去讲他,叫他有什么说什么,别自己憋着不出声。但是现在他在生病——少见的脆弱时刻,让他丢兵弃甲。他装不动,藏不过,拢不住自己的甲胄,整个人又赫然暴露在那片贯穿童年记忆的寒冷旷冬里了。

 

 

他理理明诚被自己拨乱的额发,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沉着脸色问老王:

 

 

“你是阿诚的室友?”看老王惊慌失措的赶紧摇头,他又问,“怎么睡在沙发上,没有床?”

 

 

老王给他在气势上压的死死的 ,这会儿也不敢告诉明家大哥,说你家弟弟睡了一夜沙发,是因为把床让给了死活赖着不走的我,就答非所问的说:

 

 

“一大早就开始烧了,睡了一天,刚给他买了药,一会儿叫他起来吃药吧。”

 

 

 

 

明楼就不多问,摸到卫生间去,汰一把热毛巾,把明诚的脸从被子里扒出来,给他抹脸。屋里黑,看不清他确切的样子,但是手底下的峰峦起伏和温热触感都是熟稔的,真实的,把十个小半小时的航程,六个小时的时差,都沉甸甸的实体化来,压在他的心头上。在这份虚妄又真切的沉重里,他舌尖发苦地问明诚:

 

 

“还难受吗?”

 

 

手底下的脑袋先是慢慢地点了点头,停了一会儿,突然就梗住了。

 

 

明楼继续给他抹脸,被抹着的那个也继续梗着,两个人的沉默一直对峙到毛巾开始发冷,明楼停下手来,明诚才在毛巾里声音闷闷地喊了一声:

 

 

“大哥...”

 

 

明楼把彻底凉下来的毛巾折起来放到茶几上去,认真的去看挣扎着要坐起来的明诚——瘦了些,因为病着,看起来精神也不太好。不过归根究底,还是自己一手栽下去种起来的明诚,无论是眼神的温度,还是眉角的执拗,都还是自己印象里大致的样子。

 

 

明楼拍拍他的肩膀,不怎么用劲,但是拍完也不撤走,就按在那里。明楼说:“既然起来了,就吃点药再睡吧。”

 

 

把水递到明诚手里的时候,病人看起来已经清醒多了,自己接过来喝,像是真的渴了的样子。在一边瞅着气氛诡异半天没敢加茬的老王还没来得及提醒他说,明诚没吃东西,喝这个要吐,就看见明诚已经把水吞下去半杯了。

 

 

老王坐在餐桌后头撇嘴,心说这会儿怎么这么乖巧,你刚才折腾人那劲儿,怎么不拿出来给你亲大哥瞧瞧?虽然这么想着,到底还是担心明诚胃受不了,把打包回来的白粥塞进微波炉里去加热。

 

 

然后果不其然明诚就吐了。

 

 

他胃里一点东西都没有,吐出来的只有水,呛在喉咙和鼻腔里,激出一连串的咳嗽来。他又烧得没力气,咳都咳不动,眼角逼得仄红,胸口剧烈地起伏,垂着头打着抖。

 

 

明楼扶着他,手下面覆着他嶙峋的肩胛骨,微不可察地捏了几下,终于皱着眉头说:

 

 

“有出息了,学会糟蹋自己了。”

 

 

明诚头又低了低,屏住呼吸去压住咳嗽,嘴抿得发白,脸上连烧带憋气,反倒是红的诡异。

 

 

明楼叹一口气,松口说:“又没怪你。”

 

 

大手抚在他微微颤着的背上轻轻的拍一拍,明楼说:“还不舒服,就再睡一会儿。”

 

 

老王赶紧瞅准时机,把放在微波炉里转好的粥拿出来,对明楼说:“他胃里没东西,让他先吃点粥吧。”

 

 

粥碗从老王手里递到明楼手上,又捧在明诚面前。明诚自己接了调羹搅了搅,勉强吃了一勺,有些反胃似的,顿了顿,又盛起一勺。

 

 

他吞咽的太为难,一碗粥倒叫他吃得像是在受罪,明楼看不下去,把碗从他面前挪走,调羹也接过来:“不想吃就放着吧,你也吃不下,给你沏点糖水吧。有冰糖吗?”

 

 

明诚摇摇头。

 

 

明楼站起来:“那我出去找找超市,兴许买的到。”

 

 

明诚赶紧拽住他一只袖子说:“大哥,别去了,外边儿正乱。”

 

 

明楼拍拍他的手:“反正要买点东西的。走得急,什么都没带,就这么来了。”

 

 

 

于是明诚把手放开,让他去。

 

 

明楼又说:“怎么能就在沙发上睡了一天呢,也不到屋里去,让人说我明家买不起一张床?”手上把明诚搀起来,被子给他裹在肩上,扶着他往卧室的床上去。

 

 

老王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指天发誓,明家大哥在说这话的时候,绝对往自己身上有意无意地瞥了两眼。

 

 

 

老王被他不冷不热地扫过去,心里没理由地登时一寒,寒完又觉得自己真怂,给人照顾弟弟还遭人埋汰。这气受得不明不白,一个不高兴,就把明诚摆在餐桌上的一张全家福镜框给毁了。

 

 

这张照片明诚一直摆在餐桌上,应该是很在意的样子。老王拿在手里摆弄,没悠住手劲儿,一个不小心掰了镜框腿,赶紧毁尸灭迹,把照片反过来扣在背后的窗台上,有点心虚的去看明家的大哥。

 

 

 

明楼正站在门口找明诚的钥匙,看到老王还看着自己,就冲他点点头:“辛苦你了。”老王也赶紧冲他笑,没事没事,都是朋友,不辛苦。心里说,屁。

 

 

听见明楼合上门离开的声音,明诚又重新沉进枕头里。晾在一边儿的老王不情不愿的起身,去把那碗没怎么动过的粥收拾起来,心里抱怨明家大哥:要来您也早点来,赶着趟儿来,要是嫌我照顾得不周到,您就自个儿来呗,别折腾我一无辜围观群众啊——我可白白让您这弟弟给我使唤了一天哪。

 

 

自觉地去刷碗的时候,老王又有些郁闷:自己忙活了一整天,好像并没有人领情的样子——现在想想,明诚那一声大哥,也还指不定叫的谁呢——爱谁谁,总之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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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就是对东北银儿有一种蜜汁好感呢,求东北妹子勾搭我。

今天手癌被群嘲了,不嗨森,但是为了早点发出来依然没有查错别字。。。

关爱手癌人群好吗,不要嘲笑她们,还是码字的呢,太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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