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蝉】】】

注意你的言辞,我会善用拉黑功能,想说难听的,私聊我要支付宝,二百块钱听一句。

杜鲁门主义【现代au】[22]

昨天的凯凯太可爱,所以就当做我是日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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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六点钟的闹钟叫醒的明台觉得自己简直要心肌梗塞,不到四个小时的睡眠带来的是更加深重的疲惫和抑制不住的起床气,这让他有点想要摔掉手里的毛巾把儿,不管不顾地回到自己的床上补个觉。等到他揉着眼睛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了厨房里隐约的灯火。

他把头探进去,就看到了背对着他站在水池前的明诚,在洗着一只玻璃方杯,昏黄的灯光下他的手指在流动的水柱里有力而葱茏。

“阿诚哥醒啦,这么早。”

明诚已经听到了他踢里趿拉下楼梯的声音,于是没有回头就知道是他站在自己的背后,于是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不置可否地说:

“难得你不赖床,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明台摆摆手说:

“都是大姐给买的吃的,昨天已经打包寄到学校去了,我啊,就轻车简从,没什么要收拾的。”

明诚笑了笑,把玻璃杯放进了碗橱:

“还是大姐会疼你。我回去睡会儿,你看着点时间,不要误机。”

明台乖巧的目送明诚上楼,等到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房门发出轻轻的咔哒一声,他才一个箭步冲到了餐厅的角落里,敏捷地拉开了明楼的酒柜。明楼这些年不太经常喝酒,只是香烟越抽越多,酒柜的摆设常年都没有什么变化,而明台恰巧记得它们原来的布局——他不久前才从酒柜的最里面抽出了一瓶法国酒带去和朋友聚会,为了掩饰太平他很小心的把外层的酒瓶重新归位,于是记住了它们各自的位置。

于是和他猜想的没有错,明诚果然动了酒柜,他应该是拆了一瓶非常普通的杜松子酒,酒性很烈,味道也不够柔和,明台猜想明楼非常败家的坚持把它买下来摆进酒橱,可能仅仅因为香槟金色的奢华外包装——明家的大少爷在某些事情上其实审美非常的糟糕。

明台啧了一声,摇摇头,把那瓶酒挪到酒橱的最外侧,做完手脚就听见了明镜下楼的声音,他探了个头出去,对着明镜讨乖地叫了一声大姐。明镜拢了拢身上的羊毛披风,气息还不足,声音有些虚弱:

“你又在使什么坏?”

“怎么会,”明台挑挑眉毛,“我是操碎了心。”

明诚再次起床时,已经是将近九点钟的光景。他知道明台的飞机在九点二十起飞,阿香和明镜会去机场送明台,而在这之后明镜约好了和苏医生一起在会所做九十分钟的常温瑜伽,然后喝茶。至于明楼如今在干什么,反而是他最不清楚的。如果说他对当年的明教授有一百分的了解,那么对于如今的明董事长,他就有一百分的不确定,出于一点微弱的抗拒,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拒绝起床。然而在夜里倒时差的企图已经失败,他的睡意与他捉迷藏到天明,以至于他不得不靠一杯烈性的杜松子酒来说服沸反盈天的神经,如果白天再这么睡下去,这场盛大的失眠也许要延续另一个夜晚,于是他想到还没有收拾过的行李箱——他擅长打包,那只看起来不大的轮箱里浩浩荡荡盛下了他几乎所有的家当——满打满算也不多就是了。

他把箱子从门后拖到床边,摸到了一手的浮灰,鼻腔里似乎也腾起了灰扑扑的咸腥味道——几千公里的旅尘终于尘埃落定,云属于云,土归做土,只有他,不能决定自己下一步的旅途。

他疲懒得厉害,连伸手去抽一张纸巾的动作都拖沓起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行李箱,而行李箱不仅本身就重量可观,而且拉杆也还没收起来,砸在地板上的夸张声响让明诚几乎愣了一下,等到终于从怔忪的状态里回过神来,想到敞开行李箱检查一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损坏时,就听到门被人急促的敲了几下,停顿了三五秒,又加大了力度敲了另外几下。

明诚不能假装没听到——他有理由相信如果收不到回复,门外的人会把这扇门敲到天荒地老,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握住了门把手。他缓慢地打开门,面前就站着明楼。

似乎没有想到明诚会这么快的来开门,明楼的手非常尴尬地保持着敲击的姿势停顿在了半空,然而他还算好整以暇,收回手臂的姿势非常的自然,他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泛白的嘴唇有起床后低血糖的症状,精神却还算可以,眼睛周围的皮肤已经不算年轻,眼神却还是清醒有力,明诚在猝不及防跌进去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绝望。

明楼还是明楼,自己也还是自己,沙漏翻转千百回,时空轮回几多次,他还是会在注视着他的时候毫无回防之力的沦陷,就像兔子注定要一头撞上那棵命运的树,飘落的花瓣最终会卷进渐行远去的旋涡。

他在遥远的巴黎曾经以为自己对明楼的爱慕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自以为是的坐井观天,而漫长的时光耐心的把这个人的存在感一再描摹篆刻,一再加深着色,一再的提醒他,自己是多么没出息地在自我矛盾又自我否定,归根到底仍旧是念念不忘。

他和明楼隔着一道门框对望,相对无言的沉默似乎持续了半个世纪,而在双方都石化之前,明楼动了动嘴唇,而明诚抢先开了口:

“我带倒了行李箱……没什么事儿。”

明楼点了点头,转身要走,然而又突然转过了身,用少有的试探口气说:

“还是我帮你收拾吧,两个人一起动手要快一点。”

直到和明楼一起打开行李箱的时候,明诚都不知道自己在错开身子让他进来的瞬间到底是受了什么的蛊惑,他还没能彻底从睡意里挣扎着清醒过来,于是所有的行为选择都出于本能——这恰恰是此时此刻最让明诚感到无力的缘由。

明诚只带回了为数不多的衣服,全部被结实的卷成筒摞在一起,本来用真空收集袋抽了空气,昨天晚上找睡衣的时候打开了一次就再也恢复不了原状,他身心俱疲,胡乱翻找了几下就合上了箱子,以至于到了今天早上它们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明楼坐在矮凳上伸手在箱子里扒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半跪着的明诚。

明诚摊了摊手,表示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从前的默契还在,而明诚是知道明楼在收拾衣橱方面没有任何特长或是技巧的,于是他伸手拽了拽装着衣服的袋子,把它们都倒在了床上。因为一路都是真空的状态,衣服也没有清洗的需要,可以直接挂进衣橱里。于是明楼负责把几只小的分装包从箱子里拆出来,明诚背对着他,去打理自己的衣服。

衣柜不是空的,里面妥帖地挂了几件带着标签的衣服,还罩着防尘罩,一副无人问津的样子。明诚没有动它们,只是取了衣架把带回来的衣服都挂进衣柜里去,背后的明楼悉悉索索地拆着他的分装袋,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没有人说话。明诚把手上的工作做得很慢,仔细的抻平衣服上的每一丝褶皱,翻好所有的领子。他没有带回太多衣物,除了一些必要的,多余的衣服都被他投进了社区里二手服装的募捐箱,而此刻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慷慨的决定,因为在此时此刻,他真的需要更多的理由让自己保持背对着明楼的姿势。

视线投进面前的虚空里,听觉就变得愈发敏感了起来,明诚发现自己居然在着意捕捉着背后的细微声响,而且抑制不住地在精神的高度紧张里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局面不可能就这么无止境地僵持下去,明诚只能在细枝末节的抗拒里转过了身,而明楼正端着一只小瓶子,勾着头就着窗帘缝里投进来的光线仔细的看。

那是明诚在老丹尼的店里亲手配制的香水,瓶侧还贴着老丹尼用羽毛笔亲手写上的古旧标签。

一瓶被命名为“LOU”的香水,就这么握在了明楼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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