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蝉】】】

注意你的言辞,我会善用拉黑功能,想说难听的,私聊我要支付宝,二百块钱听一句。

形式主义【谭赵】【29】

旧时候大抵都说年关难过,而谭宗明却觉得这个年似乎走的太快了些,等到难得赋闲的混沌日子过完,赵启平开了学,似乎只是一转眼的事情。

“今天几点能回来啊。”依然消极怠工的谭总孜孜不倦的致力于把赵启平好好掖在羽绒服里的帽衫的帽子拽出来,再看着赵启平一脸愤恨地塞回去,来回反复,恶趣味到了幼稚的地步。

“晚,今天去杰瑞那里。”

“他不软装?”

“叫我去我就去,那是我该操心的事儿吗。”

赵启平站在玄关里换掉拖鞋,谭宗明像一条大狗一样站在玄关口,眼巴巴看着他。

“你今天没什么事儿?”

“没有,什么事儿都没有。”谭宗明说,“刚过完年,哪有那么多需要我亲自去干的事儿,晟煊那么多员工,还指望我事事操心啊。”

“可怜。”。赵启平调侃他,“独守空闺这个词特别适合你。”

谭宗明不赞同地伸手掐了掐他的腰。

“行了,你要是无聊,晚上就来酒吧玩儿,别喝酒啊,我等你接我回家。”

他说到回家这个词他声音骤然低了下去,甩了甩脑袋有些不适应,若无其事的站起了身子,眨了眨眼睛。这样细微的小动作终于让谭宗明的心情好了起来。家,这是个谭宗明不太熟悉的词,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到底是在父亲科罗拉多州有一望无际的草坪和环着半圈山脉的农场里,还是在母亲位于纽约市郊有露天游泳池和三只毛球狗的别墅里,又或者那些都不能算作是家。他在外留学多年,发誓自力更生的时候跟一个热情的巴西小哥一起租过阴暗潮湿的阁楼,赚到第一桶金后也住高级公寓,享受英伦管家的贴心服侍和缀着新鲜松露的蘑菇意面,最后他还是决定回国,迅速地为自己在这片遍布失败者的皑皑白骨和建着上位者的朱门豪宅的土地上踩着刀尖挣得了一顶桂冠。他不喜欢酒店里一成不变的消毒水气息和不称心的洗发水,于是在安迪的催促下他开始置办自己的房子,分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有着不同的装修风格和布置格局,自然还住过不同的人。

他没有家庭这种在一般人眼里稀疏平常的概念——他所拥有的房产都只是无足轻重的房子,所有的情人都只是暂时的伴儿,而他喜欢聪明的人,于是那些聪明的伴儿们,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家”。

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本来就没有家的人。

他感觉自己克制不住的笑起来,他说,好,我去接你回家。

没有赵启平的整个上午他都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他很少这么悠闲——事实上,他掌握着这个城市里百分之八十的人想都没有想过的财富,也曾经经历过着百分之八十的人想都没有想过的超负荷工作。财富永远不会侧目坐井观天守株待兔的碌碌者,成功也永远只青睐真正奋斗过的人。而它们带给谭宗明的除了只能用数字丈量的成就感之外,随之而来的还有后遗症——他很难享受悠闲的生活,他已经太习惯于紧张和忙碌了。

他打开电视,然后后发现找不到遥控器——小赵医生很少换台,很多时候他只是听个响动,没有必要换台,于是遥控器不知道被他塞到了哪里,谭总索然无味地看了一会儿中央台的法治在线,听主持人故弄玄虚地介绍破案过程,睡意朦胧的看过几十个毫无创意的广告,最后他决定去书房找一本书来打发时间——他记得赵启平带来了不少书籍,而他恰好很有兴趣研究一下赵启平的精神世界。

书房被赵启平收拾得颇为干净——和几个月前赵启平备考时的天翻地覆简直是云泥之别,而所有赵启平的书都神奇地不翼而飞。谭宗明皱着眉头翻了几下,随手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整饬地摆放着赵启平常吃的vc含片,一打稿纸,倒扣着几张从新疆石河子寄来的明信片,谭宗明非常绅士地没有翻看它们,然后他掏了一枚非常酸的VC含进嘴里,往深处翻了翻,又掏出了一条耳机,一只文具袋,和一支录音笔。

谭宗明脑子突然顿了一下,心跳莫名的加快了,这是他从孔小龙手里抢过来的录音笔,他还认得。孔小龙做生意非常谨慎,不仅在酒吧里装了相当数量的高清摄像头,他还有随身带着录音笔的习惯,在需要的时候暗搓搓地打开,防止去处理醉酒闹事一类的纠纷时产生各执一词的扯皮情况——事实上他的这个习惯的确给酒吧省过很多麻烦。这只录音笔里有他气上心头时说过的不合适的话,那个晚上说完他就心虚了,于是这只录音被他带了回来,而孔小龙个畜生,用这个由头讹了他足够买十只录音笔的钱。

然而他记得这只录音笔之前不是放在这里的,他从酒吧回来时已经困乏得很,是在沙发上睡着的,醒来时录音笔不在口袋里,可能是掉进了沙发缝里,也有可能是直接丢在了路上,他没有想太多。

所以赵启平已经听过了吗。

应该没有。他又想。赵启平不是能够忍气吞声的人,他一旦听到,怎么可能还这么的平静的面对谭宗明。他也不是对别人的隐私感兴趣的人,不会随便打开不属于自己的录音笔。这么想来,也许只是虚惊一场,大概赵启平只是随手捡起了一只录音笔,又随手放进了抽屉里。

谭宗明赶紧把录音笔揣进了口袋里。

他的赵启平,又敏感,又骄傲,又倔强,又柔软,又聪明,又含混,他像是一个一撩就着的虎皮小猫,又像是一枚羞赧的牡蛎,他威风凛凛,又羞怯瑟缩,他虚张声势,又柔软温顺,他像是一只魔方,由54个细小的色块组成,又复杂,又统一,叫人头疼,又欲罢不能。

安迪就在这个时候把电话打进来:

“老板,事情办妥了。”

“辛苦。”

“不辛苦。”安迪平静地说,“只是缺德罢了。”

谭宗明笑了一声:

“人都要跑了,我不介意多做一件缺德事。”

谭宗明是在四点钟赶到的酒吧,他试图睡一个久违的午觉却惨遭失败,翻来覆去的搓乱床单也没能合眼,最后只能到孔小龙这里来。酒吧正在热火朝天的搬运着新买的装饰,原来隽着名字的霓虹牌也被撤掉,新的牌子已经挂了上去,叫白果。

“来这么早干嘛,滚吧,没开门。”孔小龙正指挥着工人把一架报废的侉子搬进舞池中央,看见谭宗明就一脸的嫌弃,挥着手撵他。

“孔老板大气了啊,店大欺客了?”

“得了得了,别贫,去后头呆着吧,外边儿乱,别劈着你。”

进了后台,孔小龙脸不红心不跳的随手呼啦了一把踩着一圈明显的灰脚印的皮质沙发,大大咧咧地请谭宗明入座,于是谭宗明入乡随俗视若不见地坐了下去,舒服地陷进其实过于松软了些的靠垫里。

“就这么着就算新开业了?”

“装修什么的都是面子功夫,不花那个闲钱。”

谭宗明拿手指摸了摸沙发扶手上有些龟裂的人造皮革,说:

“不够用就开口。”

孔小龙在沙发上疲惫的仰着头,说:

“倒也够,但我也不能用完不是,等到芒果生了,奶粉钱也够我喝一壶。”

谭宗明眯缝着眼睛看着他笑:

“求婚成功了吗?”

“没有。”孔小龙叹口气,“芒果说孩子出生再说。”

谭宗明点点头:

“女孩子嘛,总觉得大着肚子不好穿婚纱,不想结婚正常。”

说到这个,孔小龙就觉得有些头疼起来:

“芒果肚子倒是真不大,她太瘦了,六个多月了也不显肚子,又挑食得很,哎,发愁。”

谭宗明晃晃脑袋表示爱莫能助,靠在沙发上养神,居然真的觉得迷迷糊糊的困顿起来。身边是五花八门的各种嘈杂声响,而谭宗明连一张毯子都没有,在家里豪华的大床上他毫无困意,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他反而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起来——他已经没办法在空荡的房间里独自入眠,即使不承认,也的确是这个样子,趋光一样的向往陪伴,温暖入了骨髓,成了习惯,改不掉也忘不却,陷进去又无法自拔。

这一觉睡了将近三个小时,谭宗明被架子鼓的鼓点吵醒时,寻欢作乐的狂蜂浪蝶已经挤满了酒吧,十点钟前气氛都会比较收敛,妖魔鬼怪的电子乐DJ还没有上场,这个时间段是属于酒吧的驻唱歌手的。

赵启平已经站在台上,依然和一个女生合唱一首歌,音乐很欢快,有很强烈的异域风情,赵启平肩上挂着一只电吉他,然而这首歌并不适合这种乐器,于是他漂亮的手指只是简单的在琴身上打着拍子,轻轻晃动着高挑的长腿。谭宗明在黑暗的掩护下坐进孔小龙留给他的卡座,在这里,他可以近距离的看到被光柱追逐的赵启平,在他的舞台上有多耀眼。

那是一首谭宗明没有听过的歌,环境很乱,赵启平轻轻唱和,为女生做和声,他的声音不算喧宾夺主,本来不应该被听得那么清晰,而谭宗明却能奇异地分辨出赵启平的低沉嗓音,抽离出喧嚣的伴奏和女生极有感染力的野性歌喉,在他的耳膜边回旋波荡。

Love (Mm-mm), love is strange (Yeah, yeah)

A lot of people (Mm-mm) take it for a game

Once you get it (Mm-mm), you never wanna quit (No, no)

After you've had it (Yeah, yeah), you're in a awful fix

Many people (Mm-mm) don't understand (No, no)

They think lovin' (Yeah, yeah) is money in their hand

Your sweet lovin' (Mm-mm) is better than a kiss (Yeah, yeah)

When you leave me (Mm-mm) sweet kisses I will m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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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及赶我凯生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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